红袖站在凤夙身后,立时急了:“红锦,你胡说些什么!小姐向来待我们恩重如山,你怎么能胡说八道,这样污蔑小姐!”
“姐姐。”红锦语出惊人,痛心疾首地道,“你怎么这样糊涂,小姐如今迷恋财权,私底下打造了那样多的珠钗,各个都是精美华贵,若是再让小姐拿下去,只怕是要出大祸的啊!”红锦满脸焦急,一张脸憋得通红,却执意不肯改口。
红袖差点气地跳脚,担忧地望了一眼凤夙,突然道:“三小姐,红锦自小就有疯病,此刻怕是发病了,还请小姐允大夫前来诊治一番。”这话的意思就是要凤夙请大夫来断定红锦是唤了疯魔之证,纵然以后红锦都是要疯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红袖死死抿着嘴唇,心里是无尽的悔意,早知道红锦是这样不上进的丫头,她也不会向小姐求情,如今倒是害得小姐身陷险境。若是小姐有了什么损伤,她真是万死也难辞咎了。
她跪下,脸上一片坚定之色。红锦却是瞬间尖叫道:“姐姐,你疯啦!老夫人,老夫人,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谎言,就叫奴婢不得好死!”红锦一脸信誓旦旦,连赌咒发誓这种话都说了出来,这事情的可信性可就高了。
邢氏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凤夙,仿佛很为难一般地开口:“夙夙,你看,你的丫鬟这样说。祖母若是不问问,只怕……”邢氏叹了口气,似是宽和地道,“只是出了这样的事,这掌家的权力还是交还你白姨娘罢。至于那些个珠钗,夙夙你只要将它归回库房,这事就算这么完了。”
说来说去,竟然打到连宫锦送她的那些珠钗上去了。凤夙冷笑一声,抬起头来目光快速地在众人面前扫过。除了凤清溪眼带焦急之色,白袁柔母女眼里都是幸灾乐祸,显然是乐于见到这场面的。只是白袁柔虽是性子跋扈,却不至于眼界这样小,就为了几根珠钗闹出这样大的手笔,实在是不符合常理,倒是二房的眼里隐隐露出一股子期盼,竟似是有些迫不及待。凤夙心里划过一丝光亮,目光冷冷的,毫不畏惧地望向邢氏:“老夫人,夙夙的珠钗倒不是什么新奇的。若是老夫人想要,只管拿去便是。只是红锦这个丫鬟,还请老夫人交于夙夙处置。”
凤夙语气里突的透出一股子狠辣来。红锦脸色一白,就要求饶,就听得老夫人毫不在意的声音:“也好,这丫鬟总归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夙夙若是心里有气,总归她受着。”这是预备着见死不救了。红锦只觉得浑身寒气上涌,一时间牙齿都是“咯吱咯吱”地打颤。
红袖闭了闭眼,脸上换上一副残酷的神色,伸手一拎红锦就跟着凤夙向外走去。屋子里的人皆都惊恐地看着她。这红袖竟然有这样大的力气,容不得人不震惊了。
一场事情到此结束,众人也就随之散了。凤清溪苍白的脸庞上再也压不住担忧,急匆匆地向外走去。望见凤夙的身影,忍不住加快几步,喊道:“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