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你还有何话说?”皇帝一眼,一掌拍在紫檀木红漆桌面上,脸上冷酷无比,额上青筋直跳,明显是愤怒到了极点。
夙脸变了一波又一波,突然绽放出一朵花儿一样的笑来:“皇上,臣手无缚之力,又怎么会勾结反贼呢?何况,与反贼勾结,臣又能得到什么好呢?反倒是张公子,你先是意图欺辱于我,现在又信口雌黄诬陷我勾结反贼,张公子,我自问与你无冤无仇,你何苦这样苦苦相,难道就为了获得四妹妹的芳心,你就能做出这样欺君罔上,混淆视听,诬陷忠良的话来吗?”夙的声音陡然拔高,一字一句全是质问,一步一问,竟是吓得张全德噗通一声做到在地上。
这样凌厉的姿态,皇帝面变了变,忽然沉声道:“夙,大殿之上,什么时候到你如此喧哗!”
夙心沉了沉,皇帝真是好不要脸,看来皇帝是执意想要命才对。夙扭过头,地笑,仿佛刚才那副凌厉的样子全都不存在一般,径直跪在地上,直了子道:“皇上,夙是在回答皇上的问题,也希张公子能把话说清楚。若是臣确实有罪,臣愿以死谢罪,过后还请将臣的罪行昭告天下,避免世人愚钝,犯了同样的罪行,也让世人看到皇帝您的英明神武。”
这番话说的不缓不急,却分明带了三分嘲讽三分不屑,一双眸子里全是冷意,简直是大逆不道。然而皇帝却是被噎住,呼呼地了口气,放在椅子上的手指微微动了下,才勉励挤出一丝笑来:“倒是伶牙俐齿。”皇帝虽是在夸,眼里却是杀机毕现,几乎有演变实质化的现象。
夙知晓他的心思,只是救治太后有功,皇帝纵是再恨,一时间也没法子动手。恰好这个时候张全德送了这样一个借口来,皇帝自然是喜出外,夙抿了抿,子晃了一晃,就对着皇帝恭恭敬敬地磕了下去:“多谢圣上夸奖。”
一旁的宫太监惊得呆了,只觉得这位小姐实在是胆大妄为,脸皮厚地要。皇帝分明是已生气极了,偏偏还能这样镇定,实在是令人刮目相看。
张全德愣愣地看着,皇帝不耐烦地皱眉,林公公忙张口道:“张公子,不知你可有证据?”他的嗓音尖细,犹如毒蛇猛然灌张全德的心底,张全德瞬时反应过来。
“回禀皇上,草民有证据。”张全德并不在朝职,因而只能自称草民,这会儿他连滚带爬,边磕头边痛哭流涕,十足的落魄纨绔公子哥的样子,“草民那日约了几个好友同去酒,谁知半路上却被一子撞了下,草民刚想开口,那草民却迅速往远跑去。草民也没在意,只是草民一低头,竟发现自己的袍子上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块迹。草民觉得事奇怪,就赶忙悄悄跟了上去,就见那人翻进三小姐的院子里,草民出于好奇,也跟着翻了过去。谁知刚落地就被三小姐带着丫鬟仆人将我抓了起来。只是方才那子却是不见了踪迹。”
说到这儿,张全德突然大哭起来:“草民虽是不学无术,可也明白私闯子闺房实乃不妥,就向三小姐不断道歉,谁知三小姐本不听草民解释,上来就将草民打得鼻青脸肿。”张全德丝毫不顾形象,声泪俱下地指着夙哭嚎,“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被捆得结结实实,还没回过神就被三小姐拎到羽林军面前诬陷小人轻薄于,我……我实在是冤枉啊!”
张全德是张太师的独苗,向来无耻惯了,这会儿做出这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实在是顺手而来。只是他说出这番话条理清晰,丝毫不见慌乱,似是练了无数遍一样。夙简直要听得目瞪口呆了。
皇帝面如沉水,一双虎目带了七分怒意,暴喝道:“夙,你还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