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你，尚不自知，不知死活，拼了命地要去对付凤夙。”皇帝抬手指着他，恨铁不成钢地开口，“那是凤倾南的心头肉，能容得你这样羞辱。上次朕以君臣之礼威压，才逼得凤倾南勉强答应这门婚事。你倒好，不思悔改，一心想与那凤轻柔双宿双飞。那凤轻柔只是个庶女，能力有限，你若是真心喜欢，不防娶了凤夙，回头再将她娶进府来作侧妃也无不妥。”皇帝咳嗽了几声，面色疲惫，似是一瞬间老了十几岁一般。
墨祁霖瞠目结舌，不知所措地开口：“父皇，儿臣……”墨祁霖对上皇帝那双略显疲乏的双眸，不禁将口中的话咽了下去，恭声回应，“儿臣明白。”
皇帝欣慰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祁霖，你是朕最骄傲的皇子。这北齐日后总归是你的。朕希望你能谨记着自己的身份，万不可再做出出格的事来。”
墨祁霖心中大为震动，虽然皇帝多次暗示，他心里也猜到几分。但是像这样直白的说出口却还是第一次，墨祁霖不禁激动万分：“儿臣谨遵父皇教诲。日后见到安阳王，必定谦卑恭训。”
皇帝满意地笑笑，又是咳嗽几声，一旁的林公公连忙拿来一个精致的小锦盒，倒出里面圆滚滚的玫红色丹药递到皇帝嘴边。皇帝张口含下，又接过林公公递过来的茶水喝了几口，面色这才好了些：“你明白就好。至于你母妃。朕记得柔妃身边有一伺候多年的秦姑姑，此次你母妃前去太庙，就让秦姑姑随着一起去罢。”
前去太庙的嫔妃都是出家了的，要选伺候的人选也该是贴身伺候的大丫鬟。这秦姑姑几年前犯了错，差点害地柔妃失掉性命，可算不是什么主仆情深。墨祁霖顿时反应过来，笑道：“多谢父皇。”这是要将柔妃同那秦姑姑掉包了，事到如今，父皇心里到底还是念着母妃的。墨祁霖唇角微微上扬，面上露出和煦的笑来。
皇帝看他一眼，眸子里划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随后转身走了出去。沙克律毕竟是漠北王子，又是受他邀请前去对付凤夙，如今落到这个地步，虽说是有他技不如人的原因，但就这么草草处置了也怕不妥。阳光透过屋檐笔直地照射下来，晃得人眼晕，皇帝感觉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皱了皱眉，抬步向御书房走去。
此事若是不能妥善解决，只怕漠北那些蛮人又要纠缠不休。皇帝眼中浮现一丝厉色，不耐地皱眉。
沙克律被绑着待在御书房，听到动静时下意识地抬起头。皇帝一声明黄正服，吩咐人给他松了绑，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沙克律立刻松了松身子，不屑地冷哼一声。
“北齐的王就是这样的信誉吗？”沙克律的中原话带着一丝生硬，却也好听地狠，“为了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就可以轻易地放弃自己的盟友？”
皇帝脸上肌肉抽动了几下，眸心沉静。林公公立即上前在沙克律耳边低语几句。沙克律眸子愈加光亮，到最后猛然看着皇帝朗笑一声：“是我误会了。此事，单凭北齐的王吩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