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娘娘,该启程了。”秦姑姑站在其后,面无表地开口,布满细纹的脸庞看起来刻板又难看。
妃点了点头,快步上了轿撵。皇帝之前已同打了个招呼,要去的不过是离皇宫不远的一座寺庙,等着过些日子,皇帝必然会将亲自接回皇宫。妃上裹着青纱白布,更衬得上的玫红绣茶花襦娇艳无比,脸上施了淡淡的妆,肤如凝脂,眉如远黛,一双如水秋眸脉脉含,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
夜荆凉藏在一旁的树上,子靠在树干上,咬着口中的树叶点评。
绣着茶二乔的步撵慢悠悠地起,帘幔珠玉垂吊,上面扎着青丝蝴蝶结,周边缀两只银铃,清脆无比。夜荆凉起跟在其后,眼底出些许兴奋。皇帝对妃的宠爱当真是无与比,这一座暖轿就可看出皇帝对妃的纵容。妃宫多年,早已是中年妇,偏偏一切喜好还是按着二八的规矩来。这顶原顶刺绣金花暖轿,八公主不知道求了多回,皇帝也没同意,没想到是在妃娘娘这儿。
秦姑姑跟着上了另外一顶绣荷花碧叶银丝鱼纹步撵,轿上纹着杜鹃,四周缀着青玉银铃,抬坐起来,清脆直响,原是同妃那顶步撵一同制出。皇帝做出这样的姿态,看来是打定主意要救妃了。夜荆凉面稍显凝重,随后咧开轻嗤了声。
这皇帝还真是死心不改,连宫锦想要的人,若是让逃脱了倒是奇了。夜荆凉一路跟到太庙,就见妃坐的那顶茶二乔暖轿顺着偏门进去了。夜荆凉皱了皱眉,猛然出手,只听得一片尖声,四周的丫鬟一团,有护卫匆忙赶来。夜荆凉面凝重,暗道一声不好,转错开护卫跑开。
轿里哪还有什么妃,分明是秦姑姑,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换的。夜荆凉见连宫锦时,将此事同他说了声。连宫锦缓缓勾起角:“皇兄近来是越来越狡猾了。荆凉,你晚上再去太庙,给本王盯了那步撵。”
夜荆凉点了点头,眼中掠过一丝疑虑,随后立即反应过来。连宫锦勾了勾,牢人狱的方向走去。夙这小东西当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竟然敢瞒着做出那样的事,他真是不爽极了。夜荆凉见他的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牢人狱里,夙歪在角落,着自己上的斑斑迹直皱眉,这场戏做的也实在太久了些。连宫锦踏步进来,夙抬眼去,紫锦璎珞腰带环佩,脸上难得去了妆容,清淡白皙却又极好看,温润地仿佛修炼在天宫的上神,眼角上挑,微微上勾,更显眼大,又似轻佻的贵族公子哥,夙一时看得痴了,只道他凑到自己跟前,夙才猛然站起来,手就是一掌拍向他的脸庞。
连宫锦一愣,一把抓住的手腕,眸冰冷至极:“夙,你就是这么对本王的?”这样正式的自称,实在是……
夙抬了抬眼皮:“连宫锦,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神出鬼没的。”夙使劲拽了下手掌,纹丝不动,“松手,连宫锦,你到这鬼地方来做什么?”
连宫锦拽着的手掌,手上不自觉地加大力气:“怎么,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本王?”他满眼戾气,眼神中没有一丝平日的调侃,瞳仁冰冷异常,一眼上去只让人觉得空旷寂寥,无边无际,孤独地令人绝。
夙一时不过气来,只是前世尽伤。连宫锦多次相帮,记在心里,日后自然会还这个人,现在他摆出这副面孔,到似是是他的专属一般。夙怒上心头,神也彻底冷了下来:“连宫锦,你不要无理取闹,我的事,与你无关。”
连宫锦静静地盯着,目深邃,手掌不动声地。夙额上渐渐冒出细的冷汗,被握住的那只手掌微微颤抖着,几乎要软了去,只是依旧咬着,毫不示弱地着他。连宫锦脸上隐隐约约出些许薄怒,夙忍不住了手,连宫锦突然笑起来,松开手掌,道:“你是我未过门的王妃,本王自然是要多问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