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克律倚在墙角,着手上的画卷出神。画上的子面容娇,眸子里跳动着的却是冰冷而锐利的芒,实在是冷酷无比。雪白的肤上不施丝毫黛,眉头微蹙,角上翘,泛着冰冷的泽。正站在庭外,一脸冷漠地着前方,素白荑抵在下颌上,出来的一截皓腕上带着一只碧玉挂紫晶手链,在阳下闪闪发亮,另一只手掌放在面前的桌上,食指微屈,似是在思考什么。
满屋子都是这样的画卷,沙克律闭了闭眼,他初次见到这张画就命人将这子的其他画卷给搜集过来,或是娇的,或是忧虑的,然而也不过寥寥,只是这画中的子,无论如何掩饰,都带着一冷酷无的韵味。这样的子,实在是——太过特别。沙克律笑了笑,将手中的画纸放下,角出一丝腥的笑意,若是夙当真是三皇子妃,他定然不会去肖想。只是如今皇帝发了话,他自然不会客气。
沙克律鹰隼的眼眸亮芒忽明忽暗,他忽然低低地笑出声,声如漠北野狼的哀嚎,在寂静的夜里愈发显得可怖渗人。门突然被风刮开,连宫锦一墨长衫,眼上涂了暗紫眼影,顺着眼角一层层晕染开,丹眼细长而上挑,漆黑的深邃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珠冷冷地着沙克律,苍白明的手掌掐在他的脖颈上,似是能里面淡蓝的管轻微的跳动着。他手指冰凉,沙克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夜荆凉跟在其后走进来,手上提着个袋子,着沙克律冷笑一声,直接将那袋子给扔到地上,里面的东西顿时出来。沙克律瞳仁骤然放大,不敢置信地抬头着眼前的男子,肤僵,干涩地开口:“你,你……”
袋子里的是个子的头颅,面容貌清纯,然而眼珠暴起,大张,似乎是忍了不堪忍的折磨。发髻凌乱,发顶被开了个小口,里面尚在冒着热气。这样的场景,实在是令人惊惧地很。何况,这子,分明是皇上的宠妃——妃。
沙克律目瞪口呆,只觉得这男人肯定是疯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也敢做。凉意顺着手指一点点向上攀爬,一点点将他吞噬殆尽:“安阳王,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连宫锦满意地笑笑,“漠北王子特意前往北齐结盟,本王自然是要送你一份大礼。”连宫锦目幽深,“咔嚓”一声,沙克律只觉得右手手腕一痛,整个手掌已软绵绵地垂下。沙克律额上不住疼出冷汗来,只是目突然带了丝玩味。
“看起来安阳王当真是对小姐关心的很。竟然不惜半夜潜我这驿馆,特意来威胁我一番。也难怪,小姐份特殊,若是能拉拢到,自然能同将军打好关系。安阳王这个算盘是不是打得太响了点。”沙克律的目变得极为危险,眼角隐隐出一丝嘲讽,挑衅地开口,“何况,就算不提小姐所带来的好,单本人,也别有一番滋味。看得本王真是心动。”
这调戏一般的话,落到连宫锦耳朵里,连宫锦瞬间收手掌,直勒的他不过气来。“若是漠北王子当真想尝一下暗夜阁杀部的滋味,本王也不会在意。”连宫锦突然收了手掌,转对着外面走出去,嗓音淡漠。沙克律一怔,随即立刻抬首看向一旁的夜荆凉,浑一寒,一时哑然,竟是说不出话来。
夜荆凉笑了笑,“好自为之。”
连宫锦瞧着夜荆凉走出来,将手中的信件递到夜荆凉跟前:“去查,一个月,将此人带来。”
夜荆凉手接过,垂目扫了两行,面微变,突然上前一步抓着他的肩膀,道:“宫锦,你何必如此。那夙就是个没心肺,你再怎样对好,的心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夜荆凉眼中芒闪烁,咬着牙继续道,“你这样下去,不过是执迷不悟。暗夜阁发展这么久才有如今的规模。你这样肆意为了夙破坏暗夜阁的规矩,若是传了出去,置我暗夜阁的信誉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