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在牢人狱又待了两天,突然被人带到宫中。宫里的老嬷嬷一边为梳理发髻,一边叮嘱事宜。夙瞧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红齿白,眼上涂着淡的胭脂,层次渐进,一点点晕染开,睫影长长,在眼下阖出一片暗的影。两瓣娇靥似芙蓉花开,周洒了淡淡栀子花香,微微出的脖颈肤如凝脂,当真是绝。
一旁的嬷嬷也是看得呆了,连连称赞好景。夙浅浅一笑,人比娇花。这样的好景,可是皇帝特意为了设计的,又或者是为了漠北使臣设计的。一火红短袖窄,出的手腕上挂着红宝石镶细钻手链,阳折间,闪闪发。行走间,周腾起一极淡的清香,裾发扬,缀在底部的绿荷细丝花纹接连不断,仿佛水波流淌。
漠北的使臣何曾见过这样的子,连眼睛都看得直了。连宫锦坐在左边首座,目落到出的脖颈上,一瞬间变冷,戾道:“真是找死。”连宫锦一口饮下杯中的酒,坐在一旁的墨祁渊了他一眼,后又将目落到夙上,也是不自觉皱了皱眉。唯独沙克律在进来时,目就一直胶着在上,似是要将剥了好好查一番。
夙一路款款走来,对着高座上的皇帝深深拜倒:“夙参见皇上,皇上万安。”的声音温细腻,尾音故意拖长了些,嗓音甜糍,犹如吃了糯米丸子,好听温软地,直人骨头都了。
殿中不贵族公子都将目落到上,连墨祁霖的目都似是不意地落到上,眼里隐隐有着炙热冒出来。轻坐在眷席,此次是跟随镇国候府的表小姐一起过来,因为没有品级,只能坐在下首的座位上。此刻瞧着夙这样出彩,一口银牙都是咬死,轻连忙向三皇子墨祁霖,见他目只顾着落到夙上,手掌猛然,一下子将手中的筷子折断开来。
好在没有人注意到,轻忍了气,坐在座席,眼中芒闪烁不断。夙拜谢皇帝后,顺势坐到位子上,对面的太子不动声地一眼,随后出一抹担忧的笑来。夙浅浅一笑,就将目转向场中。场中的舞姬各个姿,以面纱遮面,在屏风后起舞,这样朦胧的,反倒更加令人惊艳。
夙捻起一块点头放进里,眸快速扫过场中的众人。连宫锦今日特意去了妆容,白玉长衫罩在上,乌黑的发丝在脑后挽个髻,右手中指上戴了硕大的碧玉戒指,腰间璎珞环绕,实在是尊贵非凡。只是——夙皱了皱眉,按理说,连宫锦已接近三十余岁,这样的容貌却似个弱冠年,当真是妖孽。
太子坐在一旁,朝服上绣着八蟒龙纹,只待有一日化蟒龙。腰间只简单配了个白玉腰带,随挂着个翡翠白虎玉佩。此刻太子正一脸温润的同旁人谈,察觉到的视线,不觉转过头来轻轻一笑。
目在往下移,六皇子墨祁臻一手勾在五皇子墨祁敏肩膀上,看上去到似是亲热地很。只是到底心里如何就不得而知。整个坐席独独不见七皇子墨祁云,夙皱了皱眉头,眼底划过一丝疑虑。
“夙,你在想什么?本公主问你话呢!”夙顺着声音过去,就见一雕玉琢的娃娃正抬头一脸恼怒地瞧着。
夙不觉哑然失笑:“自然是在想——八公主不懂的事。”这样隆重的场合,八公主本不该出现,只是皇帝向来疼爱八公主,因而也就破了例。只是这八公主生下来时就不足月,刚满周岁又不小心落湖中,这子就虚了下来。宫里的外边进贡的补品流水似的往八公主府里送,这么多年下来,八公主的底子总算是填补了些,只是这子却是小小的,长不大似的。实在是可爱地。
前世被打冷宫时,这八公主早已嫁,可夫君早死,又失去孩子,到显得同病相怜。八公主多次来冷宫探,也算是余生所剩不多的暖意。夙眸悄然和了些:“八公主穿这样出来,只怕是要着凉的。”夙解下自己肩上的青纱系在八公主脖间,替围住脖颈,瞧着面好了些,这才放心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