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着些凉气。
“蓝儿,放四妹妹进来。”夙瞅着被拦在院外一脸焦急不知在说些什么的轻,放下手里的书,笑道。
蓝儿不甘心地让开了子。
看着自家小姐有说有笑地将四小姐迎了进去,忍不住急得直跺脚。
“不知四妹妹这么晚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夙将拉到桌旁坐下,笑眯眯地瞧着开口。
“哎呀,姐姐,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轻满脸焦急地道,“不是妹妹我说你,三皇子那样好的婚事,姐姐你不珍惜就罢了,偏偏还在南安寺与别的男人私会,你这样……你这样……”
话说到一半,轻忽然停了下来,一把握住夙的手掌:“姐姐,我看你还是快走吧,三皇子那儿我帮你挡着。明天宫里来了人,姐姐你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好大的一顶帽子,夙看着这副一心为自己着想的样子不在心底冷笑一声。
“不知妹妹是从哪得知我同男子私会的?”夙端起茶盏,抬眼问道。
“怎么姐姐到这时候还不肯告诉妹妹实话呢?”轻满是责怪地开口。
夙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搁到桌上:“实话?不知四妹妹是想听什么实话?”
见此,轻一咬牙,抓着夙的手就往外走:“哎呀,姐姐,我说,你可别瞒着妹妹了。若是姐姐当真喜欢上别的男子,只消同父亲招呼一声便是了,到时候父亲疼惜姐姐,定然会上告皇上请求退婚,又何必做出这种事来。”
见这副假惺惺的样子,夙只觉得恶心:“四妹妹不知从哪儿听来这等闲言碎语,平白跑到我这流云苑来说出这等话来。难不妹妹不知道这些恶语的厉害,莫不是妹妹对我去南山寺未白姨娘同意到不满,竟是想活生生死我么?”
此话落在轻耳朵里,顿觉心惊,一时间竟是苍白着脸说不出话来。
见此,夙一把拽下轻扯着的手掌,笑道:“妹妹脸怎地这样难看?莫不是夜间寒凉被冷风吹着了?”
听着夙话语里突如其来的嘲讽,轻心头一颤。只是事到如今,就是拖也要将夙给拖出府才是。
这样想着,轻不由攥了攥手掌,继而拉起夙的手指,张口劝道:“姐姐,如今事已发生,你就是不想承认也没法子。依妹妹看,你还是先去外面避一避,等三皇子气消了再说。”
听此,夙不由嗤笑道:“有劳四妹妹担心了,若是我真做过这等事,自当罚。只是,我即不曾做过,也不会任着人平白诬陷。到时候,还四妹妹帮姐姐在皇上面前辩白一二。”
说完,夙也不给轻说话的机会,接着道:“我想,以妹妹同三皇子的谊定然有办法保得姐姐我的。”
轻面上登时难看起来。夙好笑似的瞧着神变换不断,却始终不肯应下这句话,心头大快。与自己姐夫有染,可不是什么好看的事。
前世轻既要名声又要皇子,今世偏要让轻什么都得不到。见轻沉默着不开口,夙冷声道:“既然妹妹不愿,那便算了。妹妹还是早点回盈玉苑歇着,这夜黑风高的,当心回去着了凉。”
“青儿,帮四妹妹拿件披风出来。”夙回冲着青儿吩咐,见青儿进屋去了,这才转头笑道:“四妹妹还是早些回去的好,这么晚还往出跑,若是被姨娘知晓了,可是要责怪你的,到时候就是姐姐的罪过了。”
夙回接过青儿手中的披风,搭到轻上,开口截断的话:“四妹妹早些回去罢,姐姐我自然有父亲护着,不会有事的。四妹妹不必担心。”
一句话,说得轻顿时哑了声,银牙咬了又咬,方才勉强扯出一抹笑意:“那妹妹就先回去,姐姐自己小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