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楚的眼泪一下子就滚落下来,抹了胭脂的雪白脸庞上含着委屈,看起来楚楚可怜。凤轻楚张了张嘴,突然站起身走到白袁柔身边盈盈一拜:“舅母,轻楚,轻楚实在是没法子了,才出此下策。还请舅母帮轻楚向夙姐姐求求情,求她饶了我母亲罢。”说罢,凤轻楚撇过脸去,泪如雨下。
“夙姐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白袁柔皱了皱眉,转过脸来望着凤夙道,“莫不是你欺负了轻楚?你也是太不懂事了,这样大的场合,出了事,这凤府众位小姐,连带着你自己的声誉可都要受损。这样不知事的话,为何不等到宴席过了再说,平白惹得轻楚伤心!”
凤夙抬眼瞧她,见她眉宇间满是焦急,一双吊梢柳叶眉更是紧紧皱起,看起来不似做戏,心下疑惑几分,面上还是露出委屈的神色来:“白姨娘,你这话说的,夙夙到是不明白了。夙夙向来对二婶敬重有加。至于这玉佩……”凤夙掂了掂方才凤轻楚塞过来的琥珀玉佩,朗然一笑,“夙夙早知道四堂妹送来的是假东西,只是二房向来拮据,四堂妹一年下来也分不得多少首饰,若是往常也就罢了,偏偏四堂妹如今就要嫁人,总该为自己打算,不过是眼馋了回。我又怎么会生气呢?到是四堂妹口口声声说我要害二婶,不知是从哪儿听来的话?”
柳氏的目光一瞬间落到她身上,随后在凤轻楚同白袁柔身上掠过,眼底带了丝思虑。凤夙笑了笑:“大姨娘这话实在是有失公允。若是往常倒也罢了,姨娘您是长辈,夙夙尊敬一些也是应该的。只是这样大的场合,这屋子里总该有个正经主子说话。姨娘且在一旁看着,轻楚妹妹受了气,我自然会为她讨回公道。”
温氏暗暗发笑,这可是打在白袁柔的死穴上了。眼瞧着白袁柔一张脸憋的通红,手指死命掐在肉里,脸上才堪堪挤出一丝笑来:“三小姐说的是,是姨娘我逾越了。”
凤轻楚呆立在一旁,瞧着这副场景,贝齿几乎要将下嘴唇的肉都给咬下来,脸上的神色更是变了一波又一波。却见凤夙已经将目光转到她身上,目光冷冽如湖底深藏的寒冰:“四堂妹,你若是有什么委屈只管说。”
凤夙缓步走上前,拿过柜子隔层上放着的那口脂盒,揭开盖子,用指甲盖剜了一点凑到鼻尖下闻了闻,笑道:“四堂妹方才说姐姐我要谋害二婶,可是通过这东西谋害?”
凤轻楚浑身一个激灵,想着方才那人传过来的话,心下一横,张嘴就道:“是。”说罢,凤轻楚又是落泪起来,“轻楚知道自己犯了错,触怒了姐姐。只是姐姐你若是生气,只管打骂与我,何必在这胭脂中放入荷花药,这……若是母亲用了这胭脂,可怎么得了!你这是,这是要母亲的命呐!轻楚求求姐姐您了,放过我娘罢。”
这一番话说得声泪俱下,在场的人无不是一呆,随后目光复杂地望向凤夙。尤其是三房,禁不住一手捂住嘴巴,惊呼道:“夙姐儿,你这是疯了不成,竟然给自己的婶娘下这样不要脸面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