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不敢置信地抬头望着她,似是不敢相信她竟然会开口相帮。凤轻柔犹豫地抬首望了老夫人一眼,凤夙笑了笑,朗声道:“老夫人,不知你觉得如此可行?”
邢氏望了眼凤钦南的神色,随后冲着凤轻柔轻轻点了下头。凤轻柔这才定下心来,款步走到楚儿跟前,弯下身子轻轻柔柔地道:“楚儿姑娘,轻柔给你赔礼,是轻柔错了。”
说罢,凤轻柔站直身子,转身就要离开,凤夙却猛然伸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目光冷冷道:“四妹妹,楚儿姑娘即是原谅了你,只是这杀人偿命,死罪可改,活罪难逃。父亲,老夫人既然舍不得四妹妹,不如将四妹妹送去郊外的庄子好生将养一段时间,等着四妹妹想通了,再将四妹妹接回来便是。”邢氏的脸色猝然难看起来,凤夙笑了笑,张嘴抢先道,“想必老夫人也不会拒绝这个提议才是。方才老夫人可是亲自首肯的呢!”
邢氏到嘴的话一下子被噎了回去,一口气被顶了上去,顶到胸口,喘不过来气,手指死死抓着佛珠上的链子,好半晌,方才冷笑一声:“夙姐儿真是好心计!”
凤轻柔“刷”地一下面色惨白,直接跌倒在地上。白氏目光吃人似的瞪向凤夙。邢氏闭了闭眼,似是有些疲乏地转身:“就按夙姐儿说的办罢。”邢氏也顾不得凤轻柔求饶地目光,转身离开。
凤钦南的目光在凤夙身上顿了下,眼里划过一抹深思,随后将目光落到凤轻柔身上,道:“张管家,先将四小姐送入太庙中,准备一下,明日立刻送往庄子上,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回来。”凤钦南顿了顿,望向垂首不语的楚儿,道,“楚儿姑娘,此次的事是我凤府怠慢了。张管家,拿些银两来交给楚儿姑娘,好生安置。”
一旁站着的小厮立刻上前一把拉起凤轻柔往外走去。白氏呆愣了几秒,突然站起身冲着凤夙扑了过去,修长的指甲径直往她脸上抓去:“你这个小贱人!我饶不了你!”
凤夙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慌忙后退,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脸上被挠出一丝血痕来。凤钦南勃然变色,快步上前,一脚揣在白氏的心窝:“混账东西,你还要不要脸面了!自己管教不好女儿,还敢怪罪到别人身上!张管家,将白姨娘拖下去,关进荷月苑去,没我的吩咐,不许放出来。”白氏不敢置信地扭头盯着他,突然大笑出声,笑的眼泪都呛了出来。凤钦南厌恶地望她一眼,气得拂袖离开。
柳氏眼里全是得意之色,刚想开口啐两句,恰好瞥见凤夙唇角含着的冷意,不由心头一惊,连忙闭了声。凤夙笑了笑,心情极好地在青儿的搀扶下往屋外走去。从今天起,白袁柔母子也就完了,接下来就是镇国候府了。
闻风赶来的墨祁臻恰好走到门口,面带虞色地望向凤夙。凤夙轻轻一笑,走至他耳边悄声道:“看来我那四妹妹同晋王殿下不是一条心呐。也不知我那外祖母最后是会选择晋王殿下,还是选择我那四妹妹呢?”
墨祁臻陡然变色,刚想开口,凤夙已然迈着步子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