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如同惊涛骇浪,在众人心里炸响。皇帝立刻将眸落到那大臣上,目如炬:“林爱卿这是什么意思?”
夙的目也随之落到他上,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林尚书是出了名的骨头,软不吃,偏偏皇帝还就信他。这会儿语出惊人,就是钦南一时都不好说什么。
林尚书一把老骨头,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大声疾呼道:“老臣有罪,未能救驾,只是老臣方才恰好站在小姐旁,分明见那刺客临死前转过头来对着小姐喊了一声。何况,这大殿之中这么多人,皆是狼狈慌张,唯独小姐,除了鬓发散开外,浑上下却是毫发无损。所以,老臣不得不怀疑,小姐就是那些刺客的暗中主使。”
“你胡说!夙姐姐方才还救了我,怎么可能是刺客呢!”刚刚缓过神来的八公主一下子站起来,拉住夙的手掌,大声道。
“皇儿!住口!”皇帝顿时喝了一声,眯着眼向夙,脸上轻轻颤抖着,“夙,你可有话说?”
夙抬目了眼众人,恰好见三皇子眼底隐约可见的得意,不勾了勾,又很快垂下眼帘,面无表地道:“臣无话可说。”
皇帝立刻发出声,一手指着夙大声厉喝:“来人,将夙拉下去!即刻死!”
羽林军立刻围了上来。钦南一下子跪伏在地上,声泪俱下:“皇上,小待字闺中,如何能同这些贼人认识,还请皇上明鉴。”太子形动了动,就要张,却见皇后突然偏过头来,冲着他无声地摇了摇头,几乎是眼带乞求的。墨祁渊愣了下,随后神复杂地了眼夙,也就闭口不言了。
“父皇,不可!”永安公主突然从外面大步走进来,玫红的距在地上挲着,其上绣着大朵大朵繁复盛开的牡丹花,张扬耀眼。后跟着个侍卫装扮的人,一手拽着个鼻青脸肿的小厮,急匆匆地从殿外赶进来。
皇帝脸猝然难看下来,强忍着怒气道:“永安,你这是做什么?”
永安公主抬起头来,枯槁的脸上散发出近似蔑视的亮:“父皇,儿臣是不希父皇被小人混淆视听,冤枉了忠良!”永安公主掷地有声,眸晶亮,着不容人反驳的意味。
一时间,大殿的人都愣住了。那林尚书登时嚷开来:“大公主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是怀疑老臣故意污蔑小姐?”
夙突然抬起头,冲着皇帝眨了眨眼睛,竭力挤出一丝眼泪来,装着垂弦泣的样子,委屈地开口:“皇上,臣不知何时得罪了林尚书,竟要他这样诬陷臣。”
“那为何方才朕问你,你不说话。”皇帝抬手按了下眉心,额上青筋直跳。
连宫锦突然上前一步,拦在前,笑道:“皇上,小姐一届流,皇上既然已为定了罪,又有何话说?”
夙被他护在后,怔了下,随即立刻反应过来,瞬间落下泪来,泪眼婆娑地道:“皇上,臣……臣……”一旁的六皇子看得呆了,不在心里苦笑一声,这人实在是太会做戏了。唯独墨祁云的眸深了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钦南立刻反应过来,四肢着地,大声疾呼起来,以他为首的一派武将瞬间纷纷跪倒在地,请求皇上明查。
皇帝震怒不已,一把抓起桌上的茶盏对着地上砸了过去。茶杯摔了个碎,皇帝呼呼着气,目一下子到永安公主上:“永安,你这样说?那就是有证据了?”皇帝眯起眼眸,子前倾,带着子意味不明的觉。
永安倨傲地抬起头,头上着的金簪上的明珠翡翠晃地叮当响。脸上出一丝奇怪的近乎跋扈的神,又很快展出一抹温顺,垂下头,声音低哑且刻板地道:“未奴,将人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