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这样的事,这宴席自然没有举办下去的必要。众人也都散了,只觉得这一场戏实在是太心惊胆战了。众位小姐都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夙,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这位小姐,实在是太厉害,若是这样大的罪名扣在们上,只怕当场就要吓晕过去了!哪儿还能那样同皇帝说话!
夙心里却是不晓得们这些想法的。一路回了府,下了轿,就见轻着一素白荷花站在一架马车前泪眼汪汪地同大姨娘诀别。见到,轻一下子扭过脸来,面上出极为憎恶的神,又迅速流出一哀伤,极为真切的模样,快速低下头上了马车。大姨娘站在府门看了会儿,抹了把泪,在边的妈妈搀扶下往府里走去,竟是一眼也没有往夙这边瞧。
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诡异了。馨儿握着剑柄的手掌了些。青儿疑地道:“老爷不是将大姨娘关进太庙反省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夙不置可否地笑笑,大姨娘毕竟有镇国候在背后撑腰,又是一品诰命在。父亲就算是惩治,也要掂量一下分寸。看这个样子,父亲是妥协了。夙心里说不上失,却也知道想打到大姨娘没那么容易。莲步轻移,面上带了欢快的神。只是不过一瞬,的脸就沉了下来,似是想到什么,将馨儿招到自己跟前:“四妹妹这次离府,可将芍药带着了?”
馨儿立刻领会,面难看地摇了摇头。夙叹了口气,将一个装的鼓鼓囊囊的荷包塞到红袖手里:“你同四妹妹边的丫鬟月荷识的?”
红袖愣了下,随后快速回答道:“曾一起做过事儿,只是月荷向来伺候四小姐,只怕……”有些犹豫地住了口,不知道要不要说下去。
夙知道心中的犹豫,没所谓地摆了摆手:“无妨,你只管去同多说几句话便是。这庄子里的日子不好过,四妹妹又娇纵任不懂事惯了。月荷这丫头,生得水灵,也不知不得了那样的苦。”
众人立刻心照不宣了。夙住了,红锦煮了甜汤端上来,夙喝了几口,就将碗搁下了。今日的事实在是太凶险了些。只是大公主怎么会来得那样及时,还有那男子说的话,分明是要置妃与死地的。夙坐在雕漆镂空梨花软榻上,靠着红漆木的床头想着,那妃的来历是知道的,自然也知道有一个师兄,只是却不曾找到过,也不知大公主是怎样找到的。
虽说心里有了准备,却不敢相信三皇子竟然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来。这一切,实在是太冒险了。夙突然想起七皇子墨祁云那带着星点诡谲的双眸,顿时恍然大悟,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来。墨祁云还真是煞费苦心,可怜了三皇子这个蠢货,被别人挡枪使,回头还对对方恩戴德。七皇子一向由妃抚养长大,皇帝对他自然也只有着一份喜爱之的。此次的事,若是了,自己难逃一死,墨祁霖算是彻底与府恶,到时候争夺皇位必然极其不利。若是不,纵是皇上放过三皇子,只怕也要对他产生一丝怀疑。这样两面都是好的把戏,墨祁云又怎么会浪费不用呢?
不过夙自然是不会好心到去告诉墨祁霖这一点的。正想着,院子里突然响起一阵嚷声。夙不动声地皱起眉头,推开门款步走了出去。就见轻扬跟在一金纹锦服的男子后往流云苑走来,夙突然笑起来,那笑里,带了点冷酷的滋味。
“小姐,打扰了。”七皇子墨祁云转过头来冲着微微一笑,面如冠玉,漆黑的眸子里却不见一点笑意,冷漠地狠,犹如一弯清冽的月,永远只有寒凉的冷意。
轻扬着,眼里有微微的愤恨,似乎是要咬下的来,然而面上却是一副畏畏不的样子。夙眯了眯眼,装着瞧不见他眼底不断闪烁的狠毒,笑眯眯地回应:“七皇子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