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不能说？柳氏立刻抬起头来，眼中流过一丝疑。白袁病了是知道的，可怎么会病得这样重，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夙笑了下，丝毫不顾老夫人已气得铁青的脸，面带伤地道：“原本我也是不想说的，只是大姨娘气看着还好，整个人却是不说话的，看上去奇怪地很，到是大姨娘边的桂妈妈看起来殷勤了许多。夙夙扶躺下休息，大姨娘却是突然惊起来，似乎是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吓一样。老夫人您去看了大姨娘，回来突然说要将大姨娘抬为平妻。这事实在是太奇怪了。难不老夫人您也被那屋子里的鬼魅影响了吗？”
邢氏脸变了又变，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最讨厌被人拿鬼魅一事来说话。前些日子被吓得不轻，这样的事，虽是下了口令，但那些个丫鬟最是碎，背地里总要悄悄议论些。现在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中了邪，邢氏如何能不恼怒。邢氏重重地咳嗽一声：“夙姐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白氏向来温顺，这么多年，府多亏了照看着，说到底，白氏也是大户人家，世家显赫的千金，又担着个一品诰命的份，当个将军府的主母还是当得起的。到是我府，一直委屈人家做小，传出去才要人贻笑大方！”
夙突然问道：“老夫人，当今环妃娘娘同大姨娘同出一母，是否也是出显贵？”
邢氏不假思索地点头：“那是自然，环妃娘娘为后宫嫔妃，自然是不比寻常人家的子，尊贵非凡的。”
“那比之皇后呢？”夙语出惊人，歪着脑袋笑盈盈地道。
邢氏一下子反应过来，张了，诺诺地应声：“皇后娘娘，自然是更加尊贵的。”
一国之母，六宫之主，自然是尊贵非凡，无人可及的。夙笑了笑，道：“那就是了，环妃出再怎样尊贵也是比不上皇后娘娘的。自然也是做不得皇后的。”
这样的话，实在是人没法反驳。邢氏一下子陷进退两难的境地，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在说白氏再怎么样出高贵，既然做了姨娘，那这一辈子就该是姨娘，至于夫人的位置，却不该是一个妾室可以肖想的。邢氏张口结舍，竟是不知道怎样答话起来。温氏突然开了口，面上温和地笑：“皇孙贵族总是非比寻常的，大哥虽是贵为镇北大将军，却也是皇上赐的恩典，自然也是比不得皇上的。夙姐儿这样的比法，实在是不妥当的。”
夙抬起眼皮打量了一眼。温氏的丈夫常年在外，屋子里只有一个子当家。是常年随侍在老夫人侧的，最得老夫人的心思。今日穿了一件水蓝金丝双扣边的长衫，耳边坠着白玉流苏金银线，头上了一支金钗，素白的脸庞上带着温的笑，两瓣脸庞看起来红润而丰。此刻一出口就将夙的话给打了下来，解了邢氏的围。只是说话的语气却还是弱弱的，整个人像一团棉花似的，软绵绵的，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喜欢。唯独那一双柳叶眉微微上翘，着丝凌厉的气势来。
前世里这个三婶娘也是个厉害的，三叔在战场上中了敌人的毒箭离世后。温氏就带着自己的独子向老夫人请辞，坚决要回自己的老家，邢氏拗不过，最后还是放走了。到后来，府惨遭大祸，除了三房，大房和二房的人是一丁点儿脉都没有留下来。想来，温氏那个时候就察觉到什么了。
“三婶说的是。”夙弯了弯，“夙夙不过随意打个比方。这凡天下事，礼仪尊卑总归是一样的。这一点，想必老夫人同三婶都是清楚的。”
二房柳氏眼睛几乎瞪圆了，一眨不眨地盯着邢氏。邢氏皱起眉头，终归还是应了声：“那是自然。”
邢氏突然回过神来：“夙姐儿，你给我狡辩这些个有的没的。我且问你，白袁肩膀上那些个窟窿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