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夙站在山坡上,瞧着底下一群人全都闭上了眼,躺在地上打滚,忍不住微微一笑,一挥手,那些个围绕在她身边的青衣男子立刻冲了下去,将那些人给团团围住。墨祁霖睁开眼时,就见一戴着银色鬼面的男子站在他跟前,手上持着一柄薄剑架在他的脖颈上。
墨祁霖立刻抬首向高处看去,就见凤夙正笑盈盈地站在上面。至于刚才那个昏迷在地的蒙面女子此刻正一手掐着凤轻柔,面带挑衅地望着他。墨祁霖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就要晕倒下去。那鬼面男子的剑立即划破他一丁点儿皮肤,流出一点儿鲜红的血液来。
宛花鸢站在凤夙身后,面上的面纱被她自己揭下来,一张脸上化着深浅不一的妆容,仔细地搭配开来,莫名有了一种妖异的感觉,那鬼面男子拿下面具,一脸笑意地望着墨祁霖:“皇侄,好久不见。”
墨祁霖差点气得吐血,犹如见了鬼一样,抬手指着他,结结巴巴道:“你……你……安阳王,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这句话简直就不是询问,而是质问了。可见他心里面的疑惑有多大。他一直守在宫门口,从不曾看见连宫锦进出,怎么会好端端出现在这儿,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夜荆凉唯恐天下不乱地凑到他身旁:“三皇子,你孤陋寡闻,想必也应该听过暗夜阁这个地方。只要你付得起代价,就是皇帝,暗夜阁也照样刺杀不误。”夜荆凉的脸上带了丝倨傲,“这安阳王,自然是付了他该付的代价的。”
馨儿捂着肩膀站到凤夙身边,她的肩膀上还在流着血。凤夙皱眉瞧了她一眼,自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扔给她,道:“包扎起来。”馨儿望了她一眼,立刻点点头。
凤轻柔抖抖索索地站在凤夙身后,几乎要哭出来,整个脸惨白惨白的。她突然冲着凤夙求情道:“三姐姐,你,你不能杀我和三殿下。三殿下,三殿下只是想请三姐姐去府中一叙,并没有要欺辱姐姐的意思。”见凤夙不搭理她,凤轻柔突然跪下来,拽着她的衣角,不死心地开口,“三姐姐,三皇子只是一时之气。姐姐您同三皇子有婚约在身,日后总是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姐姐不如手下留情,得饶人处且饶人。”
凤夙猛然扭过头来,挑高眉毛,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瞧四妹妹这意思。三皇子身份尊贵,我自然是不能也不准备做什么的。只是四妹妹,你好端端地在庄子上闭门思过,怎么跑到这地方来了。瞧四妹妹方才那样子,到是同三皇子熟络地很。四妹妹难不成是特意从庄子里溜出来,看望三皇子的?”
“我……我只是……”凤夙的脸上挂着极为温和的笑,落到凤轻柔眼中却是如同催命的符咒,浑身如坠冰窖般。
她突然大声哭起来,拽着凤夙的裤脚声泪俱下:“三姐姐,轻柔错了,轻柔不该对三皇子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不该去勾引三皇子,还请三姐姐不要怪罪三殿下。这一切……这一切都是轻柔的错。若是三姐姐您实在气不过,就将轻柔打一顿,好出出气罢。”
凤轻柔的眼泪如同珍珠一样断了线似的往下落,哭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差点背过气去:“若是三姐姐能出去,就是将轻柔打死了,轻柔也绝无怨言,还请三姐姐原谅三皇子,原谅妹妹这一次,日后妹妹绝不敢再做出这样惹姐姐生气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