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雪这下彻底没了气势。原本想要仗着手里有白思瑜在意的筹码来与谈判,却没想到反而一上来就被白思瑜清了底牌,这下,一旁的索丹也无法给出主意了。
可金雪本仍是不愿服软,依旧高声说道:“即便如此,可只要这织造房在我手里,你依然束手无策,只能听我的。我高兴了,找个懂做生意的人帮我营,不高兴了,就算是让那些织机烂在仓库里也是我乐意!”
一旁的索丹有些言又止,但最终没有当着白思瑜的面开口,可这点异样,却被白思瑜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
“白思瑜,你得罪了本小姐,可只要你诚心道歉,好好求我,我还能不与你计较。把这瑞阳锦给你来营,只不过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雇主了。可你如果还是这么不识相,那就只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别怪本小姐没给过你机会。”
白思瑜又喝了口茶,丝毫没有对金雪的威胁做出任何的反应。这让本就心虚的金雪和索丹反而更没底气。
“你要是沉默不表态,我就当你不想要这个机会了。哼,以后要是再来找我,我可不会再搭理你!”
白思瑜润完,放下茶杯浅笑一声。
“呵,金小姐,你好像还是没搞清楚状况。现在不应该是我求你,而应该是你求我。”
金雪闻言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白思瑜,你疯了吧!筹码现在在我手上,我会来求你?别说梦话了!”
说着,金雪站起就想走,谁知,白思瑜并未出声阻拦,反而是索丹手拉住了金雪。
“小姐,切莫冲动!”
金雪不能理解索丹的行为,用了好几下力都挣脱不开,于是低声质问着自己的随从。
“你干什么?没听都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疯话?这个人本就没想和咱们谈判!走,咱们去找别人,我就不信了,大兴丰城这么多人,还找不出一个会营瑞阳锦的布庄!”
“别,小姐……我觉况有些不对劲,您还是问清楚究竟是什么意思,再下决断。否则……我有种很不好的预。”
金雪皱着眉不愿相信索丹的话,然而看他如此坚持,最终还是将信将疑地转,忍着一肚子气对白思瑜问道:“我倒要听听看,你凭什么说,应该是我来求你?”
白思瑜一手拿着团扇,另一只手从扇面背后,缓缓亮出那张从阮小树那里拿到的字据,金雪顿时眉头皱。
“哼,他果然把字据给你了。可那又如何?字据一式两份,我这里还有一份他亲自签字画押的,就算你把这张毁了想不认账,我也还有证据!”
白思瑜故作一副惊讶的表,但跟着笑着说道:“那可太好了,我还害怕金小姐你将自己留着的那张丢了呢。否则……我如何在府面前证明,我说的话是真的呢?”
一听到“府”二字,金雪和索丹顿时一惊,这是他们最怕听到的字眼。
“怎么?你想向府证明什么?”
白思瑜将团扇轻轻放下,指着字据上的落款说道:“金小姐,您就别再掩饰了。若你是个份背景清楚明了的大兴人,我今日便真的被你拿住了命门,只能屈从于你的要求。可是……金小姐,你是吗?”
这句话问出,金雪顿时失语。
“不知道该说你胆子大,还是太过天真……一个延弥国人,在大兴的国土上如此嚣张高调,你是真觉得这里无人认识你,你自己就不会出任何马脚吗?呵,我猜金雪这个名字也是你编出来的吧?可惜你显然并不了解大兴风土人……我告诉你,金姓,在我大兴早年因犯文帝名讳,所以一律改为了钱姓。所以,一旦我拿着这张字据去报……所有人都能知道,你不是大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