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昊英沉吟了许久,他看向牧晋,目光中满是不解。
“我一直都很疑惑,你明明已经见过了先帝,却至今依然在用牧晋的身份,还甘愿屈居于我麾下做一名小小的校尉。你究竟是否对庆文王殿下和王妃没有感情,所以也不愿认同世子的身份。”
牧晋没有很快回答,他轻轻抚摸了一下手里的佩剑。那是先帝临终前给他的,是庆文王楚阜生前留在宫中的唯一物品。
“二十年了,当年的大战,究其根源说谁对谁错都很难辨明。你我的父亲都死在延弥大军手中,可他们为国战死于沙场,本为职责所在,输赢皆非耻辱。我不畏惧面对杀父之仇,假如我此生还有机会于战场上见到樊修平此人,我必会与他堂堂正正地决一死战。但前提是,这是为大兴而战。”
左丘昊英许久没有说话,牧晋笑了一声,仗着此时再无第三人,以下犯上地拍了把明威将军的背。
“左丘将军指责起我来倒是很理直气壮。那我也得问您一句,为先帝延命三日的那株千年血参,是从何而来?”
左丘昊英顿时惊愕地转头看向牧晋。
“你是怎么知道的?”
牧晋十分狡黠地笑了起来。
“左丘将军,您以为在皇宫中能有什么秘密可言?那么大的一株千年血参,大兴的水土根本种植不出。反倒是延弥国溧河一带盛产。您和我都不懂这草药的产地,可太医们见识广博,一见便知这药产自何处。只不过那时先帝性命要紧,谁也不会在这药是何来处上这件事多加留意,能治病便是最要紧的事了。”
左丘昊英长叹了口气。
“但愿先帝临终前不知此事……否则我真不知如何面对他。”
“一株血参而已,能有这三天多出来的时间,对先帝而言比什么都重要。左丘将军,你为人太过认真了。不过我确实很好奇,那血参是什么人给你的?”
左丘昊英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道:“是云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