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瑜装作吓得浑发抖,心里却在给索丹暗暗好。他这做戏的本事还真不比自己差,又像真的,又把白思瑜的嫌疑给摘了个干净。
索丹挟持着白思瑜,金雪跟着在他后,一步一步地朝着大牢门口走去。眼看着就要功时,突然,一个影出现在门外,让白思瑜心大不好。
“究竟何事如此喧哗?”
出声的人是一个中年男子,白思瑜还没看清对方的脸,便认出了他那一捕头的服,心里顿时咬牙切齿。来谁不好,哪怕撞上这场面的是知府大人,也好过这个卓启康!
白思瑜在丰城这些时日,为了让自己的生意做得顺利些,将府衙上上下下能打点的人全部打点了个遍,唯独这位卓捕头是个无比难啃的骨头。说好听些,此人是有原则坚守职责,说得不好听点就是固执死脑。曾有一次白思瑜要进的货因为送得晚了些,恰逢城门将闭,白思瑜和守城的侍卫打了声招呼,稍微通融了一柱香的时间。然而就是这么一件小事,恰恰被这位卓捕头给发现,愣是揪住做了好大一统文章,罚了白思瑜一半的货款。此事虽然说是自己的问题,可也把白思瑜心疼得够呛。
事后,特地借着赔罪的由头去和这位卓捕头套了套近乎,然而,结果却是被对方无比义正言辞地赶走,了一鼻子的灰。
白思瑜至今都能记得,那时卓启康看着自己的表神态,宛如自己是一个不知耻地用相和金钱双重引一个正直无私的差误歧途的潘金莲。以至于白思瑜回到家后,非常严肃地反思了一下自己平日的行为作风,是否真的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而此时此刻,索丹挟持着白思瑜向前走的步伐被迫听在了卓启康的面前,他见面前的这个捕头毫无退让之意,心中也有几分不安。
“让开,除非你想看着这个人死!”
索丹为了表现得真一些,刀刃开始些微嵌白思瑜脖子的皮,但是很巧妙地避开了管要害的位置,白思瑜立即配合地做出了惊的模样,哭着哀求卓启康道:“卓捕头……卓捕头我求您了,您让他走吧……我真的会没命的!”
谁知,卓启康却并没有半点后退的意思,反而出了腰间的佩刀,指向了索丹。
“延弥人,给我把刀放下,回你的牢房去。敢在我大兴国土上挟持我大兴百姓,你罪加一等!”
索丹闻言冷笑一声。
“我还在乎多一桩一桩罪吗?你们大兴人不分青红皂白,凡是延弥人就杀,惠帝老儿时便是如此,如今依然如此!我们只要能活着出去,就算是杀几个大兴人也无所谓!”
卓启康看了一眼索丹挟持着的白思瑜,又看了一眼他后的金雪,神中也着为难。但这个固执又无比尽责的捕头,从始至终没有退后一步。
“延弥人,你应该知道我大兴新帝初登基。若是你放下刀,老实回到牢房,或许能等到当今圣上大赦天下,你们未必真的会死。但是如果你还执迷不悟,一定要一错到底,那便彻底没有回头路了。”
这句话让白思瑜和索丹皆是一怔。新帝登基大赦天下确实是常事,但是索丹和金雪是否真的能等到那个时候却是两说,况且延弥人在大兴的地位本就特殊,完全寄于此并不现实。更大的可能,是卓启康为了安抚住索丹才随口编出的借口。
“卓捕头……他们是延弥人,不会信的……我求您了,您让他们走吧……我不想死在这儿,我不想死……”
白思瑜一边哭一边说着,索丹从的话中听出了暗示的意思,便将挟持的刀锋提得更高。
“呵,当年多延弥人就是因为听信了你们大兴人的鬼话,才枉送了命?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我告诉你,现在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我拉着这个大兴人同归于尽,或者,你们放我们走,我就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