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秋日渐深,落叶飘满了京城的街道时,牧晋的队伍回到了皇城脚下。
临走前,金雪和索丹留在了安恒县养伤,牧晋请了一位大夫照顾好二人,并给了他们一些盘缠和通关文牒,让二人康复后能够顺利回国。道别时,金雪显得十分不舍,的态度甚至让牧晋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礼貌地道了别。
这个丽的异国对自己的心思,牧晋不是看不出,但是他心却产生不了半点的动摇。在他心中,自己这一生唯一可以与之相爱相守的人,永远都不会再有第二个。即便如今他们已分道扬镳,但有些心认定的事就像是一个既定的真理那样,无论时移世易,也永远不会改变。
左丘昊英亲自为牧晋和百名将士接风洗尘。尽管这只是一场小型的剿匪行动,但牧晋却在十分恶劣的条件下完得出奇功。这一点,连一个让牧晋意想不到的人也为之称赞。
“‘战场之事,不在兵者多寡、规模大小、耗时长短。而在于以最佳最小耗损的方式获得最大的功,这一次,屯骑校尉牧晋首战告捷确实漂亮。’你猜,这是谁给你的评价?”
牧晋听左丘昊英这样说道,顿时双眼放。
“难道……靖安侯也知道此此事?”
左丘昊英微笑着点头道:“收到捷报时我便立即转送了一份去罗乐关。师父很快便回了信,他说,你确实是一个可堪重用的猛将之才。”
大兴战神陆宁的称赞,对于任何一个大兴的将士而言都是远胜过任何千金赏赐加进爵的荣誉,牧晋也不例外。一向沉稳的他也难免乐得都合不拢,但跟着想到自己是在上级面前,随之又谦虚起来。
“那也及不上左丘将军您啊。我听以前靖安侯麾下调来的老兵说,你十岁就被陆宁将军看中,当做接班人来悉心培养,才有今日年纪轻轻的明威将军。那么小年纪就得大兴战神这般青眼,我想肯定不是因为你是左丘氏遗孤,必然天赋也远超常人吧?”
左丘昊英对这样的恭维并没有什么反应,也不知是他听过太多已免疫了,还是心理素质已锻炼得足够宠辱不惊,让牧晋觉得自己好像一句话说出口飘到了空气里就散了那样。左丘昊英了佩剑,收好后才回答牧晋。
“其实我真正向陆将军拜师习武,是十二岁的事了。”
牧晋顿时不解道:“时隔了两年?这是为何?”
左丘昊英显得有点不太想提及这件事,但看着牧晋疑的目,还是开口道:“十岁那年师父陆宁就提出想收我为徒,我自己十分乐意,养父母也颇为高兴。可是没想到,就在临拜师之礼前,我突然生了一场大病,全起疹。虽然不伤及命,却不能见人,更不能轻易习武,一旦运动过度,病症便会加重。当时我父母找遍了名医,治疗后却也始终时好时坏,所有人都险些觉得我这下是废了。直到……”
话说到这里,左丘昊英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神告诉牧晋,对左丘昊英而言,这是一段很痛苦的回忆。
“呃……就是说,一直到十二岁时你的病终于康复了,这才拜陆宁将军门下,名正言顺习武从军?那也算好事多磨。如今我大兴的明威将军依然在这儿,迟了两年又能如何?”
牧晋接过话茬把这个话题引开,左丘昊英的脸也和缓了下来。他与牧晋了下杯,便起说道:“今晚我有些事要出去办,正好你回来了,军营里你就帮我守着吧。至于其他和你一起回京的兄弟,你就替我转达一下,给他们都放五日假。”
牧晋站起行了一礼,以示接命令。就在左丘昊英转进军帐帷幕后,走出来时已不再是一军装,而是换上了颇为贵气的绸缎便服时,牧晋惊得差点把酒水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