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房聪似乎有些口干,白思瑜便替他倒了杯茶,房聪道了声谢,喝完后接着说了下去。
“这裴永收到货以后,一开始说是暂时拿不出这么多现钱,要多宽限他几天。这也正常,我们分号就定了个期限,随后没再多管。可是没想到裴永他是一拖再拖,不是说一时周转不开就是说钱庄不开门!到了最后,他居然反过来指责我们,说我们送去的沉香货不对板,你说这是什么道理?顶级的黄油格什么样就算我们不清楚,他裴永自己做香铺生意的还不清楚?若是当真货的品质有问题,他怎么当时收货时不说,到了还款期限快到时才说?”
白思瑜听着也皱起了眉。
“他这是想当老赖啊。但是金额已经如此大了,咱们分号完全可以报官,请府衙处理啊。”
房聪摇了摇头。
“若报官有用,这笔坏账早就平了。我们曾经下过最后通牒,说若是再不付款就要上报府衙,没想到他裴永后来也撕破了脸,说是自家就是没有这么多钱,就是把他关进大牢里他也拿不出来,有本事就公堂见,看谁怕谁!”
白思瑜闻言顿时大惑不解。
“啊?这件事,怎么看都是裴永理亏吧。他为何会这么嚣张?难道真不怕蹲大牢?后来,你们还是没报官?”
房聪一脸苦恼地边敲桌子边抱怨。
“没法报啊……我们当时也纳闷儿怎么他说话这么有底气,觉得有些不对劲,就没轻举妄动。后来一查才发现,裴永他的小舅子袁连,是咱们安恒县又名的地头蛇!平日里一旦有谁找他麻烦,他就立马让袁连派人出面‘摆平’,吃过亏的人根本不在少数,好些都被折腾得只能举家搬迁。那时候恰好京城还出了茗海商会店铺被查封的事,正在风口浪尖上呢。我们真报官了,只怕就不得安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