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当白思瑜再前往城分号时,万没有想到裴永竟已先一步来到了分号里。房聪正神古怪地拿着茶壶站在一旁,先前和裴永闹得极其不愉快,此时两人大眼瞪小眼,似乎都在煎熬地等着白思瑜来到。
“裴老板,您今日怎么有空亲自来访?”
裴永一见白思瑜,顿时站起走到面前,一脸歉意地笑道:“白老板,昨日没好好招待您,多有得罪,今日老哥哥我这不是来登门道歉了吗……呵呵。”
此时在一旁的房聪几乎将“见鬼”二字写在了脸上,白思瑜不不慢地走到桌边,裴永立即亦步亦趋地跟着坐了下来。
“裴老板,您何必如此呢?昨日我都已说了,咱们就当一笔勾销既往不咎。以后买卖不仁义在,当个朋友还是可以的。”
裴永一听“买卖不”四个字,顿时一脸慌张,他急忙摆手道:“不不不,可不能这么说!白老板,什么买卖不仁义在啊?咱们都是生意人,这仁义,不就是一买一卖来的吗?我裴记香铺和贵行好歹也做了不笔数的生意,既然您白思瑜白老板来了,将来不还是得仰仗您多照顾?”
白思瑜瞟了一眼裴永,笑了一声。
“呵……照顾可不敢当,我茗海商会虽说底子不算薄,但也还是要盈亏自负的。只是很多事,裴老板若是有难,我们也只好当做吃亏是福了。”
这话说得已相当嘲讽了,裴永显然也听明白了,立即如梦初醒般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白思瑜。
“嗨呀,您看我这脑子!真是,都忘了今日来的目的。来,白老板您看,这是先前那批黄油格沉香的账款,一分不,全在这儿了。您现在差伙计去钱庄就能取现钱!”
房聪看到那张五百两的银票,整个人子都直了起来,他不可思议地探头看着这边,就差上前去抢过来了。然而白思瑜见到那张银票却丝毫不为所动,连手接的都没有。
“裴老板……您这是干什么呀?您说那批黄油格有问题,害得您香铺亏损不。既然是咱们城分号的问题,那这钱您就算给了我们,我们也之有愧呀。心意我领了,这钱还请您收回去。”
昨天裴永的话,今天白思瑜还给了他。但是罗逢却知道,这是擒故纵的手段。
“白老板,您这就见外了。该是贵行的钱就该给贵行不是?呃……房掌柜!来来来,您替白老板收着,今日,咱们这账就算结了,以往有什么不快,老弟我在此赔罪了!”
裴永一副生怕对方不愿意收的模样急忙把银票塞进了房聪的手里,把房聪吓了一跳。他看了白思瑜一眼,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便一脸尴尬地收了下来。
“白老板,您看,这账都结了,咱们以后该好好做生意还好好做生意。那……我今日就不多打扰了,您忙,您忙!走了啊。”
裴永一直到离开都笑得让人发,大厅里房聪和小宋一脸震惊的表迟迟没有褪去。白思瑜和罗逢看着裴永离开的背影,相视一笑,随后走到房聪面前,从还在愣着的对方手里拿过银票,轻轻晃了晃。
“房掌柜,这笔钱回来了,您这下可以平账了吧?”
房聪这才反应过来,他看着白思瑜笑盈盈的表,顿时对着那张白纸黑字的银票也喜笑开。
“这……白老板啊,您这是给裴永灌了什么药啊!他怎么会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嘿嘿……这下可好了,这么大一笔账,能平真是大好事!”
白思瑜将银票还给房聪,说道:“什么药?对于一个生意人来说,最管用的药不就是一个利字吗。我给他看到一个天大的饵,他自然愿意投看起来不那么起眼的本。至于这五百两……呵,本来就该是咱们的,他自然是要老老实实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