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个数字,白思瑜足足愣了有一分钟。
“……就是说……就是说,你舅舅借了两千六百两的外债?他是疯了吗!”
这种况,白思瑜已彻底顾不上在曾兰面前说这样的话是否太过直白冒犯了。两千六百两,这已不是一个疯字能形容的了,简直是走火魔!
曾兰却本没有对白思瑜那不太好听的词汇有任何的反应,只是不断地低头抹着泪。
“二千六百两,别说是我舅舅自己,就是加上我娘和我们家全部的家底也本填不上我舅舅这个大窟窿……我外公在家险些把我舅舅都打断了,外婆也气得躺在病床上下不来……现在全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舅舅被我外公毒打了一顿后,怕连累我舅母和三个表弟妹,险些寻了短见,还是被我爹发现了才救回来……”
白思瑜咬了牙关。是啊,这种事能怎么办?连都不知道如果自己遇上这样的事该怎么办,这简直是从天而降的飞来横祸,曾兰母亲出生的家庭虽然是书香门第食无忧,可到底也不起这么大的济打击。
二千六百两是个什么概念?白思瑜的两家瑜瑾布庄,一家胭脂铺,白家村乡下的十几亩大棚,再加上谭记酒庄的份等等……这些所有的产业一年算下来总利润所得大约是一千三百两,这还是尚未扣除税费的利润,按照大兴所收税率,最终的利润所得大概只能在一千两左右徘徊,这还是营良好的状况下。
曾算过,按照大兴现在的价比例来看,一两白银大约等于白思瑜前生那个时代的人民币七百元多一些,也就是说,曾兰舅舅所借的二千六百两外债,换算到现代相当于将近两百万元!
“我虽然嫁了人,可是到底还是一家人……思瑜你知道,我舅舅从小到大就一直都对我很好,对我来说他是和我爹娘一样重要的亲人,现在我每次去他家探,见他整个人都始终像是丢了魂一样,不吃不喝也不说话,舅母也总是以泪洗面,心里真的很难……可是思瑜,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现在真的觉得自己特别没用,看着一家人这样焦急煎熬,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
白思瑜能理解曾兰的心,当初出嫁时,曾兰的舅舅就像是为自己亲儿筹备婚事那般上心,为了曾兰的一瑞阳锦嫁忙前忙后地找裁心改动,这一切白思瑜都看在眼里。可是再好的人,一旦糊涂起来,给至亲之人带来的灾难和伤害却也一样不会小。
“曾兰你先别哭,这么多的外债他是从哪里借的,你舅舅有说过吗?”
曾兰干净眼泪,哽咽着道:“我舅舅说大多都是从商的朋友那里借的……可我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他的朋友也都是做的小本生意,家底并没有多厚,得拼凑多人才能借得到这么多钱?所以我很怕,我担心……他恐怕还借了些高利贷。”
这是白思瑜最担心的事,据所知大兴的法律中目前对于高利贷的管理还相对宽松,不像现代法律有利息上限的规定。假如曾兰的舅舅借的只是朋友的钱还好说,可高利贷这个东西无论哪个时代社会都是与黑道群体脱不了关系的,这恐怕就是曾兰真正害怕的地方。
了隐隐作痛的脑袋,自己边的钱即便全都借给曾兰的舅舅去还债也是杯水车薪,况且这也不解决本问题。
“事到如今没有别的办法了。曾兰,报吧。”
曾兰茫然地看向白思瑜。
“可是……报也追不回钱呀,彭泽商会的人都跑得不见踪影了……”
“我说的不是只让你们自己单独去报。全丰城被骗的百姓,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还有别的城镇,彭泽商会肯定不止在丰城设下了据点兜售份。罗逢,你传信联系一下房掌柜,问问他城最近是不是也除了同样的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