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脚下是最没有可言的地方,但有时也是是最容易出现灯下黑的地方。当牧晋开始行动全城搜捕应荣的时候,原本彭泽商会的一些重要人员都已然作鸟散,牧晋用左丘昊英调派给自己的士兵控制住了所有与应荣有关系的人,然而除了一些还未来得及逃走的彭泽商会员外,并没有任何一个知道应荣下落的人。那座曾豪华而热闹非凡的应府宅邸早已人去空,所有与应荣曾有过些许的人察觉了这不寻常的动静,纷纷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一时间莫说应荣的下落,连他的妻儿都无从找寻。
牧晋知道,如果应荣如此轻易就能落网,那便不是他背后真正的主子楚绥应有的手段了。京城一带早已下令严格封锁控制进出人员,应荣只要不会飞天遁地便无论如何出不了京城。但是,他究竟躲在什么地方却毫无头绪。天子脚下多得是数不清的王公贵胄的地盘,牧晋无法用一个小小的屯骑校尉的份去挨个搜查,于是,楚岳专门下达了一道懿旨,要求城种无论份阶,所有员须得一律配合搜查。然而时间长达三天的搜寻后,应荣依然毫无踪影,唯一剩下的,便只有煜亲王楚绥的府邸。
带兵出现在煜亲王府时,牧晋是强抑着心中的愤怒与怨气的,这个曾心积虑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的人直至今日仍然在逍遥法外,而他暗中的各种动作所有人都心中有数,却无从寻找到证据和适合的方式将他正法。更令牧晋心中不快的是,这个中年男子看到自己时,竟像是一个没事人一般,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面对着自己曾多次下杀手的牧晋。
“牧校尉,我这王府虽然常年有些好风雅趣事的朋友往来,可是这朝廷要犯却不是如此轻易能进出的。你带着圣旨来此搜查,我自然没有二话,可是如此将本王当做犯人一般盘问,是否有些不妥?”
楚绥那双令人很不舒服的眼睛让牧晋有种错觉,对方好像在自己的脸上寻找着什么东西。这种诡异的觉让他极为不舒服,加之过往的恩怨,他更加无法用平和的态度对待这个当朝亲王,自己缘辈分上的祖叔父。
“煜亲王殿下,圣上所下懿旨,要求京中全城配合搜寻。莫说是您的王府,就算是皇宫大,只要有可能窝藏着要犯的地方,一概严查。今日下奉圣上之命,多有得罪,但该查该问的,一样不可。”
牧晋的语气很是生,此时边的随行士兵都已分散去了王府各个角落搜查,大厅只剩下楚绥和牧晋二人。不知是否有恃无恐,楚绥不再维持着表面功夫,而是缓步走到牧晋面前,低声开口。
“好侄孙,你说你又何必如此呢?放着堂堂的庆文王世子的份不要,当今圣上的嫡亲堂兄,如此生来的泼天富贵和地位,几人能有?以你之能,只要想在朝中有一席之地,亲王之位唾手可得。他左丘昊英算什么?只是你父亲生前一个小小副将之子而已,如今却爬到了你的头上。屈居在他明威将军麾下,做一个小小的屯骑校尉……楚淮,你图什么?”
楚绥的声线中带着几分蛊的导意味,牧晋可以断定,若是对这个人毫无了解的人必然很轻易便会他误导。然而牧晋却只记得,面前这个人,曾不止一次地想要自己的命。
“呵……煜亲王殿下,我看你并不是在为我鸣不平,而是……你自己在忌惮害怕明威将军吧?”
牧晋的冷笑中带着十足的嘲讽,虽然楚绥的表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他清除地看到对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哦~我说得还不够准确。确切的说,你害怕的不只是左丘昊英,明威将军虽得圣上全然的信任,但更值得忌惮的……是靖安侯陆宁吧?让我想想……假如朝中有人狼子野心暗中勾结大臣意为非作歹,届时明威将军连同靖安侯座下大军……谁人能得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