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价市场上都卖的是什么货,哪儿来的货源,价格如何,普通市集上的菜式如何,价格又如何,这些信息随便找人聊上几句,就能打听到的消息。罗逢跑了大半日,也能细碎地记录了好几页纸。
听完罗逢的汇报,白思瑜不禁叹道,“看来彭泽商会造的孽确实不轻。”
已经过去几月余了,虽然朝廷也追回了一些损失,但于百姓投进去的银子,远远不及几分之一。而受影响,除了真正的豪门大户,咬咬牙能挺过来,大部分生活算是小康的中层商户算是从此一蹶不振。正如罗逢看到的不少老字号店铺闭门歇业,而勾栏集市上最穷困的百姓反倒没受多少影响。
每日里卖些蔬果,赚个十几二十文,也能知足常乐。
白思瑜明白这个时候,她要做重新让市场恢复活力的生意,就只能从最低端的消费做起。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京城中因为去年底的一场荒冬,大兴不少地方受灾,也让朝中不少大臣都开始痛定思痛。尤其如今新帝当政,若他不做出点成绩,反而不如先帝在位时的光景,他自己心里都过意不去。
国之储备,以军备为重。
兵部尚书刚好进言说是军中金疮药等常备伤药不足,虽眼下跟延弥已经议和,但边关变化莫测,所以军资提前囤好,未雨绸缪。户部尚书也附议。
楚岳想了想,问道,“往年收购这类药材,都是如何进行的?”
户部尚书诚惶诚恐地答道,“是微臣亲自督办,在民间寻老字号的药材商,专门供应,保证价廉物美!”
“专门供应?可都是同一家?”楚岳追问道。
户部尚书额上开始冒汗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哪想皇上居然还问得这么细,往年里供应商还不都是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以朝廷名义采购一次,他私人也有不少进账。
当然这笔银子,也有一大部分是孝敬给煜亲王的,分到他自个儿口袋里不多,但那数目也足够一般人抱着两手足足吃上好几年的了。
正当户部尚书支支吾吾,想着措辞,如何应对时,就听皇上又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