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白银和铜钱的价格比是一直都在浮动的,白思瑜上一次去县城时曾特地了解过如今的汇率,一两白银合计约价值一千一百三十二枚铜钱,而这两年一直还有上涨的趋势、因此一两白银比一吊钱价值高上些许。庞元白直接让孙管事带着十两白银通货来作为定金,足见他的诚意,也可以想见这点霜草的效用,确实比白思瑜想象的还要好些。
白思瑜不敢沉浸在收到十两雪花纹银定金后的喜悦太久,等到王世富遵照约定来到白家村后,白思瑜立即与他询问了现在点霜草的收购价格。因为山中常年生长着大量的点霜草,因此价格还颇为便宜。于是白思瑜又从空间中取出两吊钱,请他再多雇佣几辆牛车和几个工人,每半个月的时间收购三百斤新鲜的点霜草,同时来这儿拿下一次的订金。白思瑜略计算了一下,三百斤的原材,炮制晾晒干后大约可以有一百五十斤左右的品药材产出,再加上上次炮制后储存在库中的药材,前后至多两个半月时间,就能达到庞元白的订单数额。
除此之外,白思瑜还另付了王世富一吊钱,作为他雇佣工人和负责采购的佣金。
王世富一下拿到这么多钱,更是卖力地替白思瑜收购点霜草。半个月后,约定的时间他准时送来了满满四辆牛车的草药,白思瑜和牧晋的炮制工作也变得更加忙碌。
为了尽快完制药,家中的半亩地白思瑜直接用比张梁栋便宜一半的的价格租给了赵婶他们家耕种,只要在每年收时分三给和牧晋作为口粮便可。而这样一来,白思瑜和牧晋恶人只需要专心制药和喂养鱼,再不必去辛苦下地。
三只小仔在白思瑜的悉心喂养下长得很快,鱼塘的鱼苗也状态始终不错。白思瑜不敢因为做药材买卖而忽略了白家村这一亩三分地的家底,毕竟生意不可能永远顺遂,虽然志在四海,但仍然要给自己和牧晋留下一点可以安立命的基,以防遭遇什么突如其来的不测,最后落得个两手空空的结果。
日子就在这样忙碌却充满希的氛围下飞快地过去,当回春医馆的第三笔点霜草的订单全部送往瑞阳县后,白思瑜惊喜地在某天早上拾到了窝中的第一枚还冒着热气的蛋。兴冲冲地拿着那枚蛋递给牧晋看时,却见到这个傻大个在鱼塘捞起了一条已长到快有五斤的大鱼,正和拼命挣扎摆尾的鱼互相“搏斗”,折腾得自己上脸上满是水,逗得白思瑜忍不住哈哈大笑。
即将迎来在白家村度过的第一个冬天时,白思瑜在霜降之前特地置办了足够多的柴火和木炭,又请人将青砖瓦房的顶和破损的墙壁全部翻修一新,给自己和牧晋都去县上做了几崭新的棉袄,几床棉被,一个炭火炉。虽说一同折腾下来花费不菲,可对于而言,能和牧晋一起过一个暖和的冬天,这些钱完全值得。
冬后进出深山困难,点霜草的产量也下降了许多,白思瑜便先和回春医馆停了供应,与王世富商量等到来年开春再去收药。这数月下来来挣的钱,早就足够白思瑜和牧晋什么都不做食无忧地度过一整个冬天。
很快,除夕之夜大年三十这天,白家村变得无比热闹,小孩子四放鞭炮,将原本宁静的村落闹得充满了人气。家家走门串户,白思瑜也没有免俗,拉着牧晋带上去县里收账时采买的糕点米面去拜访了许多平日里教了自己不东西的乡亲。自然而然地,毫不犹豫地绕开了白大海家。
可有些时候,人即便自己不去找麻烦,麻烦也总会像甩不掉污泥那样,时不时出现恶心你一下。
除夕之夜的当晚,白思瑜和牧晋去走访了最后一家乡亲,便回到了他们修缮一新过得青砖瓦房,可还没等踏进门,白思瑜就远远看到了一个在这个日子里最不想看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