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何又会这么巧?姜太妃的娘家,眼下虽已无在朝为官的大员,可有个妹妹嫁给了工部肖侍郎。姜家祖业都在乐州,据说在当地也是数一数二的富户,有钱有势。
当初甫闻长姐遭难的噩耗,楚岳确实悲愤交加,只想速速缉拿真凶,可随着时间推移,毫无线索的悬案,不得不让他多想了一层。
能在天子眼皮底下,做事如此干净利落,不留半点痕迹,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虽然楚岳心里清楚,但明面上依旧是向下施加压力,命大理寺卿、刑部尚书等人速速破案,更是连早朝都不愿上了,借口身体不适。
前一日里,皇后悄悄送来消息,说是已有孕两月余,而太医说这一胎像有男相。
本来皇后是想借这消息宽慰皇上,为免他终日沉浸在淑慧公主的哀痛之中,却让楚岳想起了别的事情来。他与皇后原是在太子位上便成亲了,成婚多年来,膝下只有两女。若这一胎真是儿子,便是嫡长子。
当年先帝便是早早立了储君,并将其他皇子分封了王爵,拨了封地,送出京城。
而如今虽然他才刚刚登基,但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皇后贤惠,定然能教出一个好儿子来,今后的储君,便是这尚未出世的嫡长子了。
短短时间,楚岳心中来回计较了一遍,便对牧晋说道,“堂兄,你且起身吧,朕答应你便是了。”
牧晋大喜,但听这语气却有些不对,便先起身,等着皇上的下文。
“明日早朝,朕会当众宣布你的身份,以庆文王世子入驻旧王府内,既然你要救她,便不必遮遮掩掩的,干脆将她收到身边,纳做妾侍。过些日子,再替你寻门好亲事,到时候一并授下王爵。”
这番话不是商量,而是皇命。
牧晋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这回轮到他沉默了。
“看来你也不是那么想救那姓白的女子。”楚岳冷哼了一声,语气里不无讽刺。
“不!臣愿意接受皇上的安排,但有一事,还请皇上收回成命。”牧晋俯身行礼,“思瑜只能是臣的妻,此生我不会再娶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