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瑜冷冷一笑,若他们能动手,恐怕是恨不得捉着自己的手,代画押了事的,可是根据大兴律例,识字的囚犯认罪供词,必须是要有本人签字,且有清晰的指印才算作数。
所以眼下就算是气个半死,也要耐着性子劝自己认罪,他们实在是无招了。
那问话的人见白思瑜不做应答,便对旁边的人示意,立马有人拿出行刑的小斧子过来。
“若再这般冥顽不灵,便从脚趾开始!”说着,那斧刃明晃晃地举了起来。
有人将白思瑜的脚捉住,按在了一边的凳子上。
原本疼痛感已经有些麻木了,此时白思瑜深切体会到我为鱼肉的感觉,正被人死死按住她的小腿,根本动弹不得,鞋袜被人粗暴地除下,雪白的脚露出来,脚趾因为皮肤充血而呈微微粉红。
这一刻,她心里竟然不是害怕,而有一丝好奇,若是骨头断了,在灵泉里泡一泡,能否再生呢?
那人见白思瑜脸上没有惧色,皱起眉来,喃喃念叨着,“这都不怕,那干脆砍脚好了!”他后半句提高了声音。
掌刑的人会意,立马将小斧头换做一根又长又宽的板斧,比起白思瑜曾见过屠户斩猪肉的那斧子还要再大上两圈。她斜目轻瞟了一眼,心中暗忖,没有脚趾,顶多是穿鞋小一码,没有整只脚,以后可就瘸了。
白思瑜本来想等到见到正儿八经的大人时,再为自己申辩,但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若不指认那素未谋面的淑慧公主驸马,被定下死罪的人可就是自己。
几乎她有一瞬间动摇了,可下一瞬间便想起雁夫人的话,向淑慧公主下毒之人,定是谋划了很久。到底是不是这个驸马,本来一般凶案怀疑身边熟人,或是至亲,倒是很合理的,可她一入牢里,就被逼着在写好的供词上认罪,这反倒让她觉得那驸马是被冤枉的。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先砍掉一只再说!”那为首之人气急败坏地吼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