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白思瑜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等待着从脚踝传来的断骨锥心之痛。
“哎哟”惨,却是从边传来的,随即当啷一声,斧头落地。
白思瑜睁开眼睛,猜测着,敢是这掌刑的人也累花了眼,砍到别人上了?还没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听见一个悉的声音,“你们竟敢动用私刑!谁给你们的胆子!”
“你是何人?这里可是大理寺,你知不知道我等奉了皇上之命,在审问重犯,你……”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是被亮到眼前的圣上手谕吓住了。
那道明黄绢布后面,站着的人,像一座巍峨大山一样,投下的黑影刚好遮蔽在绑着白思瑜的那张长凳上。努力抬头,堪堪辨认出几分悉的廓,如重墨在一片和的橘中勾勒出来似的。
这一刻,他不再是牧家嫡子牧晋,而是流着皇室脉庆文王独子楚淮。
从他后闪出一队侍卫已迅速将这里包围了起来,接着白思瑜只听到有人高声尖,有人反抗,有人被按倒在地。
接着有人搂住,绑着的绳子被解开了。
从长凳上无力落倒在他的前,隔着布料到他的体温。
看着白思瑜浑是,他的心都快被揪起来了。
“他们怎么能这般对你?他们怎么敢……”他几乎是咬碎了牙,挤出这些字来。
也许是因为见到了他,所以的防机制才一下子松懈了下来,上的伤痛排山倒海似的袭来,疼得直打颤。牧晋更是不忍,抱着,就往外走,把善后的工作全部丢给了与自己一同来的侍总管。
“思瑜,你会没事的,都怪我……都怪我……”
他低沉的嗓音用只有他们俩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在头顶上呢喃着。
是他太瞻前顾后了,当初觉得自己的份会引来危险,而自己又不够强大,所以才要推开;当他觉得自己能够保护,想让回来时,才发现已长得不需要自己的保护了。
他认为的理所应当,却被拒绝回来,而他最后悔的是自己没多做坚持……若是彼时再多些耐心,也许就不会陷这场无妄之灾里。
“我再也不许你离开我了!”
在白思瑜昏厥之前,听到他郑重的语气,像是在唱誓言一样,一字一句狠狠地说着。想抬头看看他的样子,脖子僵地动弹不得,眼皮也越发的沉重。
待再睁开眼时,模模糊糊地听到远压低的说话声。
“夫人的伤势已无大碍,外敷的伤药,头十天里一日两次更换即可,还有服的汤药,一日三次不可间断,过几日下会再来复诊,请世子派人随我去取药便可。”
“可已睡了三天四夜了,还无清醒的迹象,洪太医这到底是为何?”楚淮的声音里有些张。
“世子不必太过担心,最危险的前两天已过了,如今只要好好养着,过个一年半载,夫人便会慢慢恢复了。一般人了这么伤,体质弱些脏破裂当场而亡的大有人在,夫人福大命大,是福泽深厚之人。”
他们一边说着,似乎一边往外走去了。
白思瑜不由得有些后怕,居然被一顿刑罚打得脏破裂了,这样都没死,也确实是命大。正准备四下环视一圈时,又有人进来了。
“夫人醒了!夫人,醒了!”是进来服侍的丫鬟,看到白思瑜正转动着眼珠,东张西呢。
不一会儿,还在外面的楚淮得了报信,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白思瑜撑着子要坐起来,楚淮已走近,坐到床边,无比怜爱地着,声音轻地仿佛稍微说大声点都会惊动似的,“你好好躺着,方才太医替你看过,说你伤势好些了,但仍需要好生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