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瑜沉片刻,才抬头问冯掌柜,“那两地的店铺影响的况,如何?”
冯掌柜愁苦道,“城的况倒还好些,因为每有人来闹事便对账目,本不是在咱们家买的东西,他们也没法子强辞攀赖。”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丰城这边两家铺子,雁夫人原也是有些手段,刚开始来的那几个说得一板一眼的,脸接待的丫头都认得们,为了大事化小,都是给了赔偿息事宁人。然后雁夫人让人悄悄跟着去看看这几家到底是些什么人,结果……”
他似乎觉得此事有些不大好意思开口似的,踌躇了起来。
“你说吧,又出了什么事?”白思瑜追问道。
冯掌柜叹了口气,“雁夫人派出去的人却被一户人家反告了意图不轨,轻薄良家子,都闹上了公堂,还被人认出是许家的小厮。要不是知府大人明察秋毫,知道本不是咱们的错,才算了了。可自此之后,雁夫人大打击,便来铺子里了。”
许家是雁夫人的娘家,虽然这些年雁夫人做生意多是凭借着夫家的声势,但也在暗中扶持着娘家。不亲戚都在雁夫人名下的铺子里帮忙。前段时间香雪阁生意好得不得了,娘家也来了人帮忙,这回又出了事,也有人出些主意。结果,反倒是帮了倒忙。
这些年雁夫人一介寡妇当家也不容易,背后承了不非议,想必此回里里外外也了不小的压力,所以才有些分不暇。
怪道以往雁夫人若是知道白思瑜回来的消息,肯定是第一时间赶过来替洗尘接风的,这一回都过了一夜一早上,也不见雁夫人过来,怕是心里有愧,不知该如何跟白思瑜代。
其实白思瑜本就不曾担心过产品质量的问题,在开店建作坊的初始,便与雁夫人商量制定了一套严格的质检过程。并且在店铺里每一种护肤品旁边都会摆放试用品,让客人在购买时直接先用,然后再下单。
明明是们得意之,比别家胭脂水店里卖的那些更直观地招揽客人的法子,反而被人泼了脏水,还洗不清了。能够理解雁夫人的做法,只是派人去打探一下,并无过错,只要雁夫人不是真的让人扮恶人,以暴制暴,那也不算什么大事。
但这一切都太巧了些,等白思瑜听冯掌柜说完之后,便动亲自去香雪阁铺面上瞧一瞧。
五月天,艳阳天。瑞阳县城中有四条主街,香雪阁便在其中最繁华的那条东门街上。
白思瑜落了马车之后,店门口聚集了一些人,可他们却不进去,只在门口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着。待白思瑜走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哭号声,带着人往进去一走,才看清原来店铺里面坐着一个妇人,于掌柜在旁边苦口婆心地劝着。
“这位夫人,我都说了,让你带儿到我们店铺里来看看,我们这儿会请最好的郎中,若真是香雪阁的东西出了问题,治疗费用我们全包……”
“你这黑心的店铺赚的是什么黑心钱,当然不在乎几个汤药费了!可我儿的脸已全毁了,正是如花的年纪,马上就要去议亲了,这往后还怎么嫁人!你还让我带着出来丢人现眼!你安的是什么心!”那妇人坐在门口的地砖上,一边拉长了哭腔,一边伶牙俐齿地数落着于掌柜。
于掌柜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他跟着雁夫人这么些年,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这种烂泥一般的泼妇倒是真让他开了眼界。
“既然你们不方便出门,那我们便到你家去瞧瞧,若真是香雪阁的问题,一定会给你一个代!”白思瑜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那妇人一扭头向白思瑜,“你说话可能算数?”
于掌柜也看见白思瑜过来了,两眼只放,像是看到了救星,“东家可算是回来了!”说着,他朝向坐在地上的妇人道,“这是我们东家,说话自然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