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苦着脸,不敢再多说什么,他也怕那人的拳头砸下来,自己这小板扛不住,只好同地瞧了英子一眼,退到了边上。英子噙着眼泪,小声回道,“我不会唱……”声音里都是颤抖。
那人却像是瞧见猎的畏惧,更乐得哈哈大笑,手扯住英子抱在怀里的琵琶,“你不会唱,大爷教你啊!”
白思瑜听得口发闷,正踌躇着怎么好上前去帮帮那英子姑娘。
一不武功,二又没有蛮力,难不豁出去被人发现的可能,从随空间里取出一柄手枪来,一枪要了他的命?那手枪里没几颗子弹了,是打算留到最后危机时刻才用的。
而且这大堂里人这么多,真要开枪,这众目睽睽之下,如何解释得了。
可眼前一个无助的小姑娘正被无耻之徒欺负着,如何忍得下去。
正待犹豫纠结的时候,忽然一个一黑劲装的男子上前,扣住那人的肩膀,在他耳畔悄声说了几句什么。那人脸顿时难看得很,干笑了几声,不说一句话,便转从客栈大门出去了。
白思瑜看得真切,他是一脸横都拧在一起,额上汗珠颗颗分明,像是大难临头,着急逃命似的奔了出去,后面跟着几个小厮,也莫名其妙地赶追了上去。
小二一拍脑门,才想起了什么,追出门口喊着,“哎,客,您还没给钱呢。”
落在后面的小厮才回头结了账。
本是在柜台后面着水烟的掌柜,忽然听到有人似乎唤了一声二舅老爷,这才慢悠悠地站起来,把小二给了回来,细细问着刚才发生的事。
而白思瑜的目便追着那不知说了一句什么的解围男子,看他径自上了。
原来是从上面的二层阁里下来的客人,这一抬头,白思瑜恰好看见阁的雕花窗棂后面似乎还站在一个人正注视着下面的环境。这出面助人的麻利地回到了阁上,对着窗后的人影行了一礼。
白思瑜这才缓缓低下头,装作品茶。坐的这位置,从下仰头往上,看不清楚阁里的景,但对方居高临下,却是能把大堂中的画面看得一清二楚。反正他们也解了英子姑娘的围,这闲事不管也罢。
便不声不响地低头对付着自己桌上的饭菜,余却看见英子抱着琵琶径自上了阁,那模样像是打算去跟上的客人道谢。
上面倒没什么大动静,只是片刻功夫,英子又抹着眼泪,眼眶红红的下来。难道上方才仗义出手的人也是什么登徒子?还是大巫遇小巫了不?白思瑜不住皱了眉头。
掌柜的踱步出来对英子劝说道,“好姑娘,你看我们这儿做的是小本生意,本来揽客便不容易,不如你跟你爹爹寻个别去,说不定还赚得更多些。这点心意你收下吧。”
英子一听,脸煞白,本就有些了惊吓,眼瞧着生计要被断了,才赶说着软话希掌柜的开恩,留他们再多唱几日。
白思瑜一直静静听着,许是掌柜的也怕惹上什么事,他这千里客栈,打尖堂食的生意本就不是重头,所以多些人,些人本没什么关系。在此住店的客人,总是要吃东西的。
可若是多生枝节,大堂里有人闹事的话,说不定有些图清静的住店客人就不会再来了。
英子老父确是又盲又哑的,却不耳聋,听闻掌柜的不许他们在这里卖艺了,也只好索着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旁有看客叹息,替他们父俩说话,“掌柜的未免太狠心了,这父俩看着多可怜呀。反正这姑娘唱得也不错,没打扰到别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吧。”
那掌柜的扫视了一圈,大堂里也有其他客人纷纷七八舌地帮腔,他苦着脸辩解道,“客您是从外地来的,便有所不知,方才那位匆匆离去之人,可是大有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