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壶中的酒早已经动过手脚,换的是醒酒汤药。
所幸他们今晚宴上喝的是女儿红,倒出来也是褐色,跟汤药颜色相差无几,只要不凑上前细闻,是不会发现的。
白思瑜可是开着连锁药材铺的,从颖州出发前,她便准备了许多药膏、药粉、以及提前存储好的一些汤药,以备路上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
方才就是趁众人都在前面互相推杯换盏的时候,她才悄悄在一旁把自己桌上的酒壶里换了料。
望着白思瑜替火不韦斟酒,楚淮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泽,唇角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
咣当一声,他明明提在手中的酒壶却因为“手滑”而落在地上,酒水洒了出来。
“哎呀,我这儿也没酒了,那劳烦白公子替我也添一杯吧。”楚淮说着,已经把自己杯中酒一饮而尽,俯身将空杯递到了白思瑜面前。
白思瑜抬眼看了看他,他目光清澈如水,毫无醉意,看来也不是故意耍酒疯,难道他是吃醋了?
她未曾多想,微微抿唇,干脆就把醒酒汤倒进他杯子里,反正这汤药喝不坏人,给他喝了也无妨。白思瑜替他斟满之后,应道,“请用吧。”
楚淮将酒杯送到唇边,才喝了一口,眼神中微微诧异,望向白思瑜时,只见她丝毫不躲闪得回望着自己。
酸,酸中带涩,涩中带苦,真难喝!
可楚淮偏就一仰头,喝了个精光。
她竟然替他人在酒宴时备下醒酒汤,楚淮只觉得自己未饮已醉,脚下不知觉地踉跄了两步。旁边有人笑道,“穆公子是喝急了吧,这酒宴才开始呢。”
乐师班的曲调一转,七八名舞姬从两边翩然入场,开始婀娜起舞。
褚覃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表哥,这几位可都是春满楼最红的姑娘,色艺双全,我特意请她们过来为酒宴助兴。”众人的目光都被场中的舞姬身姿所吸引。
她们身上穿的是几近透明的薄纱,关键部位留下珠链做遮挡,手腕脚腕上的金银器饰品随着舞动节奏发出清脆声响。白思瑜心中暗叹,这,这是古代的艳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