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总是不会尽如人愿。就在短短的五天后,白思瑜带着家中母一批新下的蛋去瑞阳县看庞元白时,得到了一个并不想听到的消息。
回春医馆从昨天开始,收治了三名患了时疫的病人。
送来就医的三人已是病症较重者,上吐下泻,且不断发高热。县里其余程度较轻的患者几多就无法得知了。县令虽说早就拍各方严格把控进出县城的人员状况,可到底还是防不胜防。
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只能尽可能控制疫,将患者的数量降到最低。庞元白收下白思瑜送的蛋道了谢,又将几包用以强健体的上好药材送给白思瑜,让回去和牧晋按时煎服。即便这时疫暂时无法可治,防患于未然总是没错。
临走之前,白思瑜突然提出想去看看那三名收治患者的状况,庞元白虽然好心劝阻,小心自己也染上时疫,可在再三坚持之下,庞元白同意让围着口罩去探视。
白思瑜在庞元白的带领下见到了其中两名病人,这二人的症状相近,均是四肢无力,两眼发青。呕吐和腹泻不止,并且都有不同程度的发热和咳嗽。白思瑜观察了许久,也没有看出什么所以然来,便对庞元白问道:
“还有一位病人呢?他为何不在此?”
庞元白被问得犯了难。
“那一位病人,症状要比这两名更加严重,而且……份特殊。所以我才将他与这二位病人分开安排,单独被安置在一间屋里。”
份特殊?这句话引起了白思瑜的注意,当询问自己是否也能去看一看这个病人的症状时,庞元白犹豫了片刻,才松口说可以替去询问一下那病人的意见。
白思瑜正疑着是真么样的特殊病人,值得如此谨慎地特殊对待,庞元白已回来,对说道:
“那位病人愿意见你。牧夫人,跟我来吧。”
白思瑜跟着庞元白来到偏院中一明显比之前面要清净许多的屋子,这里虽然一样被设上了隔离用的帷帐,可是一应设施却十分齐全,用亦是良考究,如果不是四弥漫着浓郁的药味,说是间避暑修养用的舒适院落白思瑜也会相信。
“牧夫人,请进吧,这位病人,您是见过的。”
在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庞元白的话时,白思瑜已见到了这第三位病人。对方扶着屋一张致的桌面,转过来,白思瑜顿时惊呆了。
“牧夫人,久见了……咳咳……”
几个月前曾有过一面之缘的云公子,刚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说完这句话就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堪堪站直的子也仿佛随时就能倒下。白思瑜急忙上前扶着云峥坐下来,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会儿。
初次见面时令白思瑜惊为天人之姿的俊青年,此时却被病痛折磨得消瘦了许多,不止致考究的袍穿在上已显得空落落,双颊也凹陷了下去,看上去憔悴得令人心惊。那双细致含的桃花眼中着难掩的疲惫,整个人虚弱得仿佛只要轻轻一,便会瞬间碎裂。
“云公子,我没想到竟然是你。为何你也会染上时疫?”
云峥苦笑了一声。
“庞馆主没有告诉你吗……另外那两个患者,是我的手下。我们三人数日前从丰城进瑞阳县,几乎是同时患上时疫的……咳,咳咳……”
白思瑜扶着云峥坐回床榻上,榻边前放着一只空的药碗,一旁的桌上还有的几叠账本,上面的字迹还很新,显然是刚刚才写的。
这云公子看起来如此斯文儒雅,没想到竟然是个商之人。白思瑜想着,转头对云峥说道:
“云公子,您现在应当安心养病,别再做这些劳心劳神的事,于你的病症毫无益。注意休息,如此才能早日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