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峥扶着床沿,艰难地站起了,他用同样郑重的姿态站定在白思瑜面前,用虚弱嘶哑的声音努力地朗声说道:
“我云峥向你承诺,你所求之事,我必会一一做到,决不食言。”
白思瑜立即笑逐开,激地说道:
“多谢云公子,我替全丰城与瑞阳县的病人,在此谢过您的大义之举!”
即便带着病容也依然掩不住俊无俦,气度不减的男子温地注视着面前的年的小妇人,心中慨万千。
白思瑜啊白思瑜,你当真是令我惊奇。
云峥是一个极为守信之人,茗海商号能有今日的辉煌,靠的肯定不只有他那天才的头脑,必然也有过人的商和过的人品加持。白思瑜给出的暖房建造计划,云峥手下派来的工匠,在一片新买下的良田上用几乎用超出白思瑜预计两三倍的速度建了十间温室大棚,并且每一座都无比结实牢固,丝毫找不出工减料之。
除此之外,云峥还请了不丰富的老药农,跟着白思瑜一同研究玉青叶的培植条件。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群策群力之下,玉青叶的培植过程比想象中还要顺利得多。很快,当第一批玉青叶苗得到收后不过数日,茗海商号的商船也从南方那座小渔村浩浩地运送了大量的玉青叶驶了丰城的河道。最初价格还因为稀缺而被丰城医馆药房炒的居高不下的玉青叶迅速地贬值,丰城和瑞阳县中的居民无论贫富,所有中了毒的患者都逐渐治愈。
这一出闹得人心惶惶的“时疫”终于过去,云峥体康复后即将离开瑞阳县,但在临走之前,他特地见了白思瑜一面,并且写下了一封转让书,将那几间自己出资建的温室大棚连同大棚下的那片良田,全部转到了白思瑜名下。
“云公子,您愿意慷慨解囊解救两地居民,已是大恩。如此厚赠,思瑜之有愧。”
白思瑜对这笔馈赠十分心动,但面对着云峥,还是不免矜持了几分。
“思瑜姑娘,云峥的命由你所救,襄助两地百姓,亦是云峥自愿所为。不过是几亩良田几间大棚,一点外之,哪里及得上救命之恩?若是思瑜姑娘心中忐忑……那么日后云峥再来拜访你之时,还能喝上思瑜姑娘亲手所沏之茶。”
康复如初的云峥依然是那个俊出尘不带半分商贾气息的男子,声音像是一泓温润清澈的泉水,带着让白思瑜丝毫没有任何拒绝余地的魔力,像是了蛊那样,有些迷迷糊糊地答应了下来。
“那……思瑜便却之不恭了。云峥公子,大恩不言谢,有缘再会。”
远的牧晋瞄着正在道别的二人,突然将手里正把玩着的树枝狠狠折断,进了脚下的泥土中。
之后的一整天,白思瑜都觉得牧晋安静得有些过分,那种安静不似是单纯的不想说话不想动弹,而仿佛是在压抑着什么绪。有时偶尔撞上跟在自己边牧晋的目,都会没由来的心头一颤,连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在张着什么。
这种微妙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二人一同回到家时。夜后的村庄显得格外寂静,这种过分的寂静,有时会使白思瑜这种适应了现代城市生活的人到一种与世隔绝的孤寂和恐惧。每当这种时刻,都会下意识地去确认牧晋的存在,但今天,这种诡异的气氛却让只想躲开牧晋。
“牧晋,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不想去深究面前这个男人的目里到底代表着什么绪,只想尽快避开,独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去躲避这种眼神。然而却也没想到,牧晋这一次没让就这样离开。
这个总是傻乎乎的男人,突然像是了什么刺激那样冲上来一把拉住了白思瑜,还没等反应过来,自己已被死死地揽在一个结实的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