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不韦趁乱,居然混进城来。
北城门里果然是出了乱子,据说有反贼行凶,把原本悬挂于此的三颗人头全给摘走了。
明明还是大白天,天化日之下那么多人看守着,忽然有人放冷箭,侍卫们追了出去。那木杆上的人头不知何时就突然不见了。
再回神时,放箭的人也没抓到,走头颅的贼人也不见踪迹。
火不韦便是趁着城门守备空虚,兵百姓混乱一团时,悄悄了城。
另外一边,邓荣也是同样混在刚冲进城中四下逃散的百姓人群里。他已确认过城墙上面头颅不见,而兵并无抓到什么人,才按照白思瑜之前嘱咐过的计划步骤,远离此地。
可他跟那群兵一样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把那几颗头颅从上面走。
白思瑜不会武功,首先可以排除,而且据他所知,边也没有其他会轻功的高手,否则世子也不会派他来保护。
本来在一方医庐听到白思瑜的这个计划时,邓荣是反对的,但又听说这几人其实都是茗海商会的人,算得上是自己人,这才让邓荣激起了同心。
他生平最敬重讲义气的人,听白思瑜说这些好汉是为云峥办差事,牵连后宁死都不肯泄出卖云峥,便决定配合白思瑜的计划,让这几位能土为安。
只不过城门这场乱子闹开之后,毕竟他也没带多人,四散去追击的兵很快就会发现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邓荣寻了一路,才瞧见了白思瑜的马车,心中大石总算是放下了。马车正往城方向行去,周围都是行人,所以速度并不快。
他三步并两步,快速跟了上去。
驾车的还是自己人,见旁侧跟上来的是邓荣,便放慢了车速,并向他点头示意。
邓荣跳上马车,隔着车门向里面问道,“一切都妥当了,咱们可是回医庐去?”
马车车厢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音。
邓荣顿时心下一沉,让车夫将马车停到路边,“姑娘还在就应一声,否则属下要失礼了。”
他本是怕街上大乱时,有人趁乱上了马车,对白思瑜不利。可没想到,他推开车厢门之后,里面早已空无一人,只留了一封信,上面正写着自己的名字。
邓荣拆开信一看,差点两眼一黑。白思瑜竟然留书出走。他本无心思细看书信容,便立马下了车,打算召集剩下的人马去赶找人。
京城之中,煜亲王府。
谋士邬文孝坐镇府中,代王爷理日常事务。西边院子里有些门客正聚在一,在凉亭里喝茶闲聊。他们这些人平日里惯会阿谀奉承,结讨好,但正主不在时,个个都拿自己当回事,拉帮结派故作声势,偏偏邬文孝不与这群人来往,又是王爷看重之人,虽无职在,却在王府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这几人便颇为不满王爷此番安排,但又不能明说什么,趁着王爷出府离京,便对邬文孝的吩咐阳奉违,口头上答应得好好的,转便在院子里喝茶。
王府中的门客大部分都安置在西边院落,静宜郡主边的小厮一路寻人,路过院子时,远远瞧见这么些人聚在一,回头就告诉了自家主子。
静宜郡主本是让下人送些清心明目的药茶给邬先生,却听说府上那些人坐在院子里闲聊,言语里似乎在非议邬先生。
自是不能忍的,可又没什么好法子。虽说在下人面前,尚且算是份尊贵的郡主。可父王眼中,自己本不算什么儿,连他出府的消息都是自己打听到的。
煜亲王奉皇命陪延弥贵客游玩,乘画舫出行,京中大半员及家眷都作陪。
尤其是那延弥皇子据说是有意要与大兴结亲,皇亲国戚中适龄未婚子都被去了,连年前已被太妃口头定下来婚事的八公主就被邀请了随行,而这个郡主像是被人忘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