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想象,白思瑜这样的性格,一旦发现自己欺骗她这么长的时间会是怎样的愤怒和伤心,他不忍心如此伤害这个唯一对自己好的人。
可他真正害怕的,不只是白思瑜的怒意和责备,而是白思瑜会选择离开自己。
嫁给一个傻子丈夫,本不该是属于白思瑜的宿命,而她无论贫困潦倒还是宽裕富足,都从未想过离开这个傻子丈夫。白思瑜这样胆大果敢,不惧天不畏地的女子,会在意什么妇道名节,什么德行清誉吗?
她不过是不忍心抛弃自己而已。
一旦她知道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已然变成了一个正常的人,一个离开了她也一样能好好活下去的男人。她是否还会愿意,以夫妻的名义和自己在一起?
他也许可以用那一纸被旁人安排的随意得不能再随意的婚书作为凭据,强行将白思瑜留在自己身边。可是这样做有意义吗?他如果这样做,白思瑜会怎样看待他?
她这样的女子,若心不在自己这里,那他无论使尽再多的手段,她都永远不会属于他。
牧晋无法想,也不敢想。
走出那道幽静的弄堂时,牧晋想着的只是快点回到白思瑜身边。自己走开了这么长时间,她一定找自己找得很急。然而当他看见了白思瑜刚要上前时,却见到了那两个黑衣的男子,拿着一张画像对白思瑜询问着什么。
虽然隔着数米远,他依然一眼认出了那两人手上拿着的,是自己的画像!
牧晋心中大乱,他想不出那两人是何身份。却只见白思瑜装傻充楞了好一会儿,那两人才心有不甘地走了,留下白思瑜一人站在原地,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见二人走远了,牧晋才急忙跑到白思瑜身边,顺手拿了个街边不知哪个孩子丢失的布偶,凑到她面前笑着说道:“媳妇,你看!老虎!”
白思瑜见到牧晋又惊又喜,急忙拉着他就朝与那两名黑衣男子相反的方向跑。
“要玩布老虎我回去给你买,快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