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瑜瞥了一眼表都僵搐的白大海,答道:“你看不下去?那你替也行啊。反正你们谁打自己耳,谁喊我都不介意。只要让我满意就行了。不过啊……依我看,这儿子到底不是你的种,你这个后爹,明显还是没有人家亲娘豁得出去啊。”
说着,白思瑜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已整个人都僵着不敢动弹的白山,又看了眼神尴尬进退两难的白大海。直到眉氏的喊声越来越含糊不清,打自己脸的力道也越来越虚浮,白思瑜才说道:“好了,停吧。记住你今天对着瑞阳县这么多街坊喊的话,可别再给我抓到一次。”
看到白思瑜给自己的眼神,牧晋把提在半空的白山拎着扔回二的地板上,终于可以停下的眉氏立即冲上去抱住已吓得神恍惚的白山,顾不上自己高高肿起火辣辣的脸,愤之下,委屈地痛哭起来。
原本凶神恶煞地跑来想狠狠闹一场,誓要得白思瑜老老实实给自己花钱买平安的白大海,看到这一幕整个人彻底都没了先前的气势,蔫得像只打了霜的老茄子。他一手拉眉氏一手拉白山,带着这哭哭啼啼魂不守舍的母子两就想灰溜溜地离开,却被白思瑜住:“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
被迫停住脚步的白大海咬牙切齿地道:“你还想怎么样?”
白思瑜拿起地上属于自己的那本账本,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将被翻乱折角的页面都理平,随后拿着账本对白大海说道:“过去你们对我所作所为的种种,我可以都当做已过去了的事,既往不咎。但是你们记住:这不是因为我软弱可欺,是因为你们本不配我多费心思去对付!对我而言,你们那点跳梁小丑一样的心思目的,本不可能奏效,所以我懒得追究底罢了。”
说着,白思瑜带着令人害怕的笑意慢慢走近白大海。
“但是……如果你们敢来踩我的底线,敢来破坏我真正在乎的人和事,敢触及我地心得来的东西……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做自作孽,不可活。”
白思瑜将最后六个字咬得极重,令白大海和眉氏没由来地不寒而栗。
“白大海……你不要妄想我觉得你是我生父,就会顾念所谓的缘亲对你有所保留。所以抱着侥幸心理,有恃无恐地来我这儿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急了我做得出什么样的事,你今天也亲眼看到了。所以,好自为之吧。”
说完,白思瑜转过了头,不想再给这三人一个眼神。一旁的牧晋狠狠地瞪着他们,白大海什么也说不出,几乎是一溜烟地带着眉氏和白山跑出了回春医馆的大门。
医馆二终于安静了下来,白思瑜蹲下,低着头默默整理起被翻到弄乱的账本。在一边的庞元白看完这一出大戏,在回春医馆历过不小风雨的他也一时有些慌神,缓过来后,便帮着白思瑜一起收拾起满地的狼藉。
“庞馆主……今日回春医馆这遭麻烦,都是因我而来的,我在这里向您赔罪。年后的那批药材我会按时给您送来,至于货款就免了吧,就当做是我给您的补偿。”
庞元白笑了笑。
“牧夫人这是哪儿的话。今日还得多亏你和牧小哥一同前来,否则我这把老骨头还真不知怎么办。再说了,也就是弄得乱了些,收拾收拾便好了,并没有什么损失。咱们这么长时间的了,其实你将你父亲他们直接请走就行了……大可不必如此。”
白思瑜明白庞元白言下之意,在不知的旁人看来,自己今天做得肯定是有些过火了。叹了口气,说道:“您不了解我这个生父和他这一家人……他们这番闹事,目的就是想让我们花钱来息事宁人。今日我若没有从丰城回来,他们必会盯死了您讨要钱财,否则便不肯离开,就算今日不能得逞,以后他们依然会三天两头地来闹事。如果庞馆主您没抗住给了他们好,他们必会变本加厉地以各种理由来扰,迫我或是您给他们钱,否则便绝不会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