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瑜看着庞元白,字字句句清晰地说道:“如果对方想要找牧晋寻仇,他都能害了牧晋,那就一定不可能放过我。可事实是,那晚我睡了毫无防备。可是牧晋不见了,我却至今安然无恙,这是为什么?”
深吸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虽然我并不知道带走牧晋的那个人目的何在,又是用了什么办法将他带走。但是,这个人应当并无恶意,所以,牧晋有很大可能还活着。”
庞元白听后,陷了沉默。他单纯地以一个旁观者的简单立场去看待这件事,却从没想到,白思瑜并不似自己所认为的那样,只是单纯地陷了一个失去丈夫的妇人那般无措悲痛的绪,而是一直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思考和判断。
他不问道:“报时,你可曾将这些话与差说过?”
白思瑜苦笑一声。
“说了,可有什么用呢?找不到人终究是找不到。即便我坚持认为他还活着,旁人始终找不到线索,很快也就会放弃了。不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在还没有找到真相之前,我不会甘心的。”
这一句话中着万般无奈,却丝毫没有绝和消极懈怠的意味。看着白思瑜这般坚持,庞元白不再有劝说放弃的念头。他深此对自己痴傻丈夫的深义重和坚强执着,郑重地说道:“牧夫人,我日后会请认识的亲朋好友替你留意,不过,还请你保重自己的体,切不可过度劳心劳力,让自己倒下。无论如何,日子总要好好过下去。”
“我知道……多谢庞馆主,您今日的苦心,思瑜都能明白。”
白思瑜十分郑重道了谢。对于庞元白这个与自己本非亲非故的中年人,两年多的频繁往来下,早就将对方当做自己人。与其说是一个相的老主顾,其实早已像是一个亲近了解的长辈。除夕前那日白大海一家来回春医馆闹事,庞元白非但没有怪罪,反而越发对这个出生不幸亲缘寡薄,婚事也被安排如此随意的子产生了同。
“我妻子早逝,也未曾有续弦的念头,因此这一辈子无儿无。牧夫人,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子,假如我庞元白有一个如你一般的儿,必不会让为人为人妇的一生,都如此辛劳多舛……”
白思瑜笑了笑。
辛劳多舛?在外人看来确实如此吧,原的历之悲惨不需多言,真正活得人不如狗的的那段日子并不是亲历的。而当占据了这躯后,为了更好地活着。只能让自己一刻不停地去奋斗去迎难而上,本无暇自怨自艾。
这一路走来,困难很多,小人很多,旁人觉得日渐发达,可其中辛劳磨难唯有自己知晓。但无论何时,从未曾想过退,不是因为白思瑜生来无所畏惧,而是一旦退却,等待着的必定是万丈深渊。
回到家中的白思瑜开始强迫自己好好吃饭按时休息,养足神,不再把过多的力放在想牧晋上面。庞元白说的没错,无论遇到任何事,日子都要好好地过下去。即便牧晋真的不会再回到自己边,也必须好好地活着才行。
然而白思瑜没想到的是,在牧晋失踪的第三个月,当已几乎走出了煎熬的绪,收拾好自己不再颓然时,麻烦才刚刚开始。
古人常言“寡妇门前是非多”,白思瑜虽然觉得牧晋只是失踪了,可在某些旁人眼里,已和寡妇无异。于是陆陆续续地开始有一些村里村外,见过没见过的三姑六婆们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上门来拜访,带着一副颇为职业的热笑容,用让白思瑜觉得像打量货那般的眼神打量着自己。随后,就是一阵让白思瑜觉得皮疙瘩直起的“嘘寒问暖”。
“不要说这整个瑞阳县的十里八乡,就是丰城的婆都不敢说比我有。思瑜姑娘啊,你要是信我,我敢给你打包票。就你这样貌条件,别说是嫁过人,你哪怕是生过仨孩子,我照样给你说个要钱有钱要人品有人品的如意郎君!别当我是在自卖自夸,上个月他们丁家村那二十多没嫁出去的豁牙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