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瑜将信寄出后,还没等到回音,却先等来了一位许久就未见的故人。
只不过,这一次见到云峥不是在回春医馆,而是在两年前云峥送给白思瑜的那片被心改造过的大棚外。当这斯文俊的茗海商会会长出现在白思瑜面前时,正徒手拿着刚在田里除完的一把杂草,服上到沾染着灰尘和泥土,头发和脸也可想而知干净不到哪儿去,整个人就像是刚从地里刨出来一样,狼狈二字尚不足形容。
可云峥到底是云峥,大兴首富的商让他即便看着白思瑜灰头土脸的形象依然镇定自若。甚至让白思瑜误以为,自己还是一副整头整脸的模样。
“云公子?您何时来的瑞阳县?庞馆主竟没有提前告诉我。”
一青绸缎长衫的俊男子站在这乡野的田埂上,却也依然像是在俯瞰着群山那般气度不凡。他温地对白思瑜笑着说道:“庞馆主尚未知道我来了,我是特地先来白家村看看的。思瑜姑娘,许久不见了。”
千足藻之毒后已是两年多未见,云峥与记忆中初次见到的模样并无多大区别,他看了白思瑜一会儿,从怀里取出一方崭新的丝帕递给面前的子。
白思瑜看到对方这个举动,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接过手帕了脸上的尘土。谁知没两下,雪白的手帕就变黑了,顿时一脸窘迫。
“这……抱歉,我带回去洗干净,明日还给你。”
云峥没有回答,只是用温和令人心生暖意的微笑以示自己的不介意。白思瑜觉得这个时候云峥亲自跑来白家村这片穷乡僻壤,还特地来到这个曾由他自己出资建起的温室大棚,显然是抱着一种“总部领导视察”的心态来检一下自己接手后究竟将它用到了什么地步。
尽管这片地和大棚都已归在白思瑜名下,但吃人软拿人手短,突然见到“金主”,前世做白领的职业习惯依然让很是忐忑地开始向云峥解释起自己这两年的营。
“当年您体康复离开瑞阳县后不久,丰城瑞阳两地的中毒者都得到了救治,玉青叶也就不需要再大批种植了。其实云公子你若是留得久,便能看到我当日向你提的暖房种植优势,在药材与瓜果种植上更加明显。呵,这一点,等到您回头去见了庞馆主,他也会告诉你,这两年瑞阳县一代原本稀缺的药材,几乎都是从暖房种植出来的……”
云峥跟着白思瑜一路走着听着,始终没有表达意见,从头至尾都只是面带微笑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子。两年多的时间,原本瘦弱矮小的小妇人长高了不,人也显得丰韵了许多,唯独那双明秀丽的眼眸一如从前。
“云公子,你见多识广,可有什么看法?”
见云峥从始至终没有说话,白思瑜试探地问了一句。面前的男子仿佛如梦初,他这才将视线从面前的子上移开,细细地观察了一圈温室大棚的构造,沉道:“当初你向我提出建造暖房的构造设计时我便有所留意。这两年我跑遍了大兴的大江南北,也去过延弥和其他几个邻国,在不地方见过类似用途的暖房。然而那些暖房,无一及得上你那时所设计的周全细,皆有糙与不完善之。”
云峥说着意味深长地看向白思瑜,不知怎么,知觉让到有些不安。
“思瑜姑娘,其实云峥一直心有疑,只是怕随意询问会有所唐突——你在这消息闭塞的白家村中,是否有什么高人指点?”
那一瞬间,白思瑜心彪出了一句不太文雅的叹语。
这个问题早在两年前白思瑜曾意识到过。玉青叶的来源可以随意糊弄过去,可是对温室的构造设计怎么糊弄?整个瑞阳县附近一带上千农户,从无一人想到过这个方法更无人试过,白思瑜又从没出过远门,没见识过别的暖房,怎么知道如此详细完善的温室大棚建造方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