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地念着这四个字,随后自嘲地笑了笑。
“这世间人心何其多变。两不相负之人,又哪是如此轻易可得……”
这句话中透出了一丝令白思瑜不解的无奈,但她没能去想明白这其中包含着怎样的含义,云峥同样站起身,捧起那只晶莹的茶杯面对白思瑜,用他一如往常温柔的笑容面对着白思瑜。
“思瑜姑娘,今日之事,是云峥冒犯了,还请你莫要见怪。”
这一番交谈之后,二人很默契地没有再谈及除了生意场上之外的事。
之后的几日,云峥如白思瑜所愿那样,教给了她许多自己纵横商场的所思所学。每每谈及过去的许多经历,那些由云峥口中所说的游走大兴大江南北,跨越四海不同国家的所见所闻,无一不令白思瑜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竟像是一个井底之蛙那般见识渺小。
云峥当真一个最适合的老师,很多在白思瑜看来颇为棘手复杂的问题,一旦到了云峥的手上都会十分轻易地化解。她不禁一边感叹人与人智商上的差距竟然是如此之大,一边又叹服与云峥的经验老到。这两者一个是天生所得,求也求不来,而另一个,则是需要经年累月的见闻积攒,无数次的碰壁摸索才能拥有的东西。
“瑞阳县太小,丰城也并非是一个适合大展拳脚的地方。思瑜,于经商一道上,你是个可造之材。有朝一日,你应该去京城,甚至是更远的地方看看。当然,眼下最为重要的,还是将根基立稳。”
听云峥这样说道,白思瑜疑惑道:“经商一事,从无定数。究竟到了何种地步,才算立稳了根基?”
云峥与白思瑜此时恰好经过瑞阳县上一间布庄,这家布庄是瑞阳县的老字号,但年岁长久已然破败。他看着那块不知多少年未曾换新的腐朽招牌,想了想,指着它转向白思瑜。
“用你手上的积蓄,将这间布庄买下,然后用半年的时间,将它经营给我看。到那时,我自会告诉你:何为商人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