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织布机前的小树手脚飞快地作着自己面前的织布机,始终没有抬头去应答周围一圈男孩各种调笑的话语,白思瑜走了过去,细细看着那男孩的手法,虽然他年纪尚小,但是瘦削纤细得还尚显稚的四肢却颇为灵活,娴的手法并不比其他织了半辈子布的织工差。
“小树,你怎么也不说句话呀?以前一块儿玩的时候没听你说你跟你娘还学这个呀。”
“行了小树,差不多得了,听说镇上今天有卖桂花糕的,咱们等会儿一块儿去买?再晚就没了……”
几个年叽叽喳喳喧闹的声音让小树显得有些不胜其烦,可是他专注于自己手头的活,分不出心思去应付他们。恰在这时,白思瑜走上前,对那几个年声地说了句话。
“你们几个,如果真是他的朋友。今天就该好好在一旁安静地鼓励他。他这么认真地想要做好一件事,你们怎么能这样不顾他地打扰他呢?”
听到白思瑜这样说,几个年纷纷转头看向这个子,谵溪村的孩子都是织工家庭出,自就和布料打道,一看白思瑜的打扮就知道这个子不是普通的小户农妇,加之被说得惭愧,便默默地散开了。
名小树的年总算松了口气,他抬头向白思瑜激地笑了笑,随后继续低头专注于自己的那匹棉布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织一匹布至需要一天的时间,许多看客没了一开始的兴致,便陆陆续续散开去做别的事了。还留在原地的只剩下一些对织造十分行的人,还有各个比试的织工家属。而白思瑜则始终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除李记布庄和曹大姐外的那几个织工。
在场的织工中,除了这个突然新出现的小树的年,其他的四个织工在村中白思瑜曾找村长了解过,除了其中两个偶尔有向一些周边的城镇布庄零星供货,另两个便和谵溪村大多数的人家一样,都只在大街小巷摆摊卖。对与白思瑜而言,只要今天的比试结束后,他们所拿出的果足够让白思瑜满意,那么这四个织工就都是可以争取的合作对象。
商业上许多作秀兴致的活动其实都是出于这种需求,卖方想要靠这种途径来宣传自己,打响知名度提升自己的产品价值,而买方则需要靠这种快速有效率的方式甄选出适合自己的易对象。如此,双方都能从中获利,一举两得。这种模式在现代被运用得早已是炉火纯青花样百出,只是在这消息闭塞通讯手段简陋的时代,它能起到的作用范围就十分有限了。
不过对于白思瑜,谵溪村的这一出好戏,已足够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此时此刻,这个横空出现的年小树却在更大程度上占据了白思瑜的注意力,虽然从各方面而言,这个年对的布庄来说是最不适合的供货人。仅从那群年的只字片语和小树的状况来看就很容易猜出这个年的家庭环境:父亲因为种种原因不在了,而母亲也体状况堪忧,甚至没有赚取生活来源的能力。
无论是赖以生存的田地,还是纺织这个收来源,这个家很可能只靠这个小树的年一手撑起。这无疑是压力巨大的。而压力过大,就意味着这个年无法坚持长期稳定地供货。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日头渐渐高悬,太阳也越发炎热刺眼,场地上除了还在奋力工作的织工们,大多看热闹的人都先行散去,想着等到最后时间快到的时候再来。村长也在这时宣布中途暂停,给所有人吃饭和休息的时间。当下了织机,卖力了一上午的十一个织工才发现自己累得腰酸的腰酸背痛的背痛。而当白思瑜也准备去歇一会儿时,却瞥见那个小树的年,居然依然留在场上织着布。
“大家都去吃饭休息了,你也回去歇一会儿吧,否则到了下午又饿有没力气,你要撑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