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晋耸了耸肩,语气无谓地答道:“是啊,这位大富商子可远没有他的家底厚,当时中了毒,离鬼门关就差一步了,还是我媳妇找到药救了他的命。”
说道“我媳妇”三个字时,牧晋刻意加重了语气,吃味的酸劲暴无遗,连斐在一旁听了也忍不住笑。可左丘昊英却全然不觉,反而神复杂,抿双。
“……那后来呢?他体可有恢复?”
“当然,否则他还能活到现在,跑去我媳妇跟前晃悠……”
话没说完,牧晋才察觉了一丝异样,他看着左丘昊英那十分不自然的表,改口问道:“左丘大人,你也认识这个云峥?”
连斐在一旁笑了两声,接口道:“何止是认识,左丘大人的义母正是云峥的表姑,他们二人自便相识……”
险些刹不住话茬的云峥突然看到左丘昊英那不甚好看的脸,顿时打住不敢再轻易说下去。牧晋却没那么多顾忌,反是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这么说,云峥算是你的表兄?”
左丘昊英面凝重,但还是开口缓缓说道:“昔日我父亲随庆文王一同战死边关,而后延弥大军侵,左丘氏族人死的死逃的逃,最后仅剩下我一名遗孤。云氏与左丘氏世代好,我义母是云老爷的远房表妹,嫁给了我义父后多年无儿无,于是便收养了我做义子。”
听到这番往事,牧晋神也渐渐沉了下来。想到自己当年随着养父养母奔波逃难,自己也伤痴傻的历,原来那时与父亲一同牺牲的战士们的遗孤,都是与自己同病相怜之人。
“我义父当时是陆宁大将军麾的下一名校尉,他与义母视我如己出,却并未要求我改姓。说是‘左丘家世代忠烈英豪,不应就此灭族无后。要我仍谨记自己为左丘氏的与志气。’虽说对于云氏一族而言,我这个孩子并无缘之亲,但外上下皆待我不薄……包括云峥。他大我七岁,将我视同亲手足。直到我参军三年,他亦开始选择商后……才慢慢断了往来。”
牧晋听完后,总觉得事并没有左丘昊英说得那么简单。他不顾连斐的阻拦,直言不讳地开口问道:“这么说你们兄弟之间曾甚笃啊。大兴确有明文规定,军商不得勾结,但不至于要断了往来这么严重吧,莫非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这个问题似乎了左丘昊英的痛,他锐利的目看了牧晋一眼,沙场多番历练下所带有的杀气,令牧晋也不颤了一下。一旁的连斐早就上出了层冷汗,可世子爷到底是世子爷,到这个份了上还是誓要把虎须捋完了才罢休。
“呃那个,你们表兄弟自家的私事,我就不多打听了。但有件事我还是想问问左丘大人:以你对你这位表哥的了解,他是不是那种……对年轻的有夫之妇,有种特殊癖好的……”
“绝无可能!我虽与云峥多年未曾有所往来,但他本良善,私德上是个毋庸置疑的正人君子,断不会做出此等下作之事!”
左丘昊英的语气突然激动,连一向沉稳的音调都拔高了两个度,把连斐和牧晋乃至过附近的三个士兵都惊了一跳,似是从未见到左丘中郎将如此失态。
“没没没,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唉,左丘大人,你就当我吃醋随口瞎问,胡说八道。是我口不择言冒犯您义母家人了,您大人有大量,别与属下计较行吗?”
堂堂世子爷如此放低姿态道歉,左丘昊英也不好当真怪罪。他立即收敛绪,四平八稳地说道:“牧晋,只要你与思瑜姑娘伉俪深,并且未曾放弃等你回去,你大可放心。如若人心坚定,那么你二人之间便并非些许外力就可以拆散。而且,想要早日回去找,还要看你能努力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