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瑞阳县时便听人猜测说,弱水居士是一位未出阁的姑娘家,没想到传言竟是真的。曾小姐应当比我还小上两岁吧?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文采,当真人佩服。”
端坐下后的曾兰听到白思瑜这样说,显得有些惊讶。
“……佩服?牧夫人,竟不会觉得一未出阁的子写这些话本戏文……乃是旁门左道不流的营生,不堪宣扬出去?”
这话反白思瑜诧异了。
“为何会这样觉得?话本戏文虽及不上圣人之书,可也广大众所喜。好的故事,无论是博人一笑,惹人落泪,还是发人深思,都有其价值。况且,曾小姐看上去不是家中缺食,需要靠你写话本为生的。所以你写这些话本戏文,还写得如此彩笔法娴,丰城乃至瑞阳县人人爱看。想必也是因为喜爱才会写的吧?”
曾兰有些涩的笑了笑,举止做派依然有着这个时代大户人家闺阁的拘束教养,但谈到话本戏文时,一双眼睛却着彩。
“我自识字学诗就喜欢读话本,也爱看戏。虽说家中父母不赞,但因为许婚的夫家还算开明,因此也没有过分拘束。后来看得多了,就自己试着写,但我毕竟是一届流,传扬出去怕有人说闲话,于是便只敢托我表哥替我将写好的话本送去书店给人抄写售卖。没想到还有不人爱看,后来我也开始学着写戏文,然后卖给戏班让他们开演,据说戏迷们也颇为喜欢。嘻……我虽不敢在外人面前明说,但心中也是极为高兴的。”
白思瑜颇为理解地点头道:“曾小姐,这便是我今日重金向你求一戏文的原因。我想请你写篇戏文,而这戏文,需以一种酒为题,这种酒,做桃仙酿。”
曾兰闻言,沉思道:“以酒为题,我倒是没写过。牧夫人您希这故事是讲男之,还是奇志怪,或是文臣武将呢?”
“自然是男之为上,既然要写,我就要世人最爱看,最不会厌烦的题材。”
曾兰问道:“是类似我前些时日写的那个将军千金和装书生故事吗?”
白思瑜摇头道:“不,那个故事虽然有趣,但是太过欢快,结局亦过分圆满。我希曾小姐,能写一个悲剧故事。”
“悲剧?”曾兰不解道,“世人皆看花好月圆的故事,这悲剧可难讨好戏迷啊……牧夫人,您不再考虑考虑?”
白思瑜笑了,用神告诉曾兰,早就考虑清楚了。
“确实,看完让人心舒畅欢欢喜喜的大团圆故事会更戏迷欢迎,但是这不是我请你写这篇戏文的目的。我要的不是一个让人当时看得痛快没有遗憾,然后转头便很快就忘了的故事。我希这个故事,它的节起落更大,人命运更多变,转折更加曲折离奇,结局也有着令人难以释怀的伤和遗憾。总而言之:我要这个故事足够令人印象深刻,无论时隔多久提起,依然能够让人们清晰地记得它带来的震撼。当然,最关键的一点是桃仙酿这个品必须贯穿始终,并且在故事的彩起到重要的作用。”
曾兰听后,沉思了很久。
“这个要求,确实不容易。要知道话本戏文中悲剧故事不,可是节顺畅合理,残缺留白得也恰到好的悲剧却是难得。因此喜剧好写,悲剧我平日也不敢轻易尝试。”
“正因为难,我才会找你。曾小姐,白银百两不是钱财报酬,也是我求贤的态度。我在瑞阳县时看过你以弱水居士之名写的所有话本和戏文,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白思瑜的态度和信心让曾兰心中颇为动,盈盈起,对白思瑜郑重地鞠了一躬道。
“牧夫人,今日与您详谈,曾兰颇有遇知音之。曾兰定会竭尽所能,不负您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