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烦乱的白思瑜一晚上都没能睡安稳,整夜不停地梦到牧晋这里闯了祸,那里坏了事,最后彻底收拾不了残局只能“大义灭亲”的荒唐怪梦。次日醒来时已日上三竿,白思瑜还不住地头疼。
牧晋似乎一早就去了田里,他头脑简单因而特别守时,每天早上出门去下地的时间比白思瑜前世工作上下班还要准点。
半亩地说说不大,当真一天活干下来白思瑜知道那本不是自己烙的几张白面饼够消耗的。白家村不是什么富裕村子,村子里的男人也大多瘦弱矮小,若不是牧家原本殷实,小时候在营养上从未苦了牧晋,他决计长不到这样的高体型。虽然时的底子还在,可长年累月的吃不饱穿不暖,牧晋还是比白思瑜前世见过的男人消瘦很多。
思及此,白思瑜不再忍心计较昨晚牧晋的无礼举动。一边取出上次让他买回家剩下的白面和蛋准备多做些让牧晋回来吃饱些,一边思索着,去哪里能弄到些食呢?
空间里存储的食不是没有荤食,可这些东西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动,白思瑜必须把这些食作为自己最危机时刻的保险,肆意挥霍绝不是长久之计。
从张梁栋那里收来的二十五吊钱只能保证和牧晋一年基本的食,至于眉氏承诺的五吊钱……几乎就没抱真能拿到手的希,以这家人的无耻程度,立的字据最多只能作为自己占理的依据,拿来时不时恶心一下白大海他们。至目前来说,这家人能安分一段时间不来扰自己和牧晋就已是万幸了。
几张蛋面饼出锅,另一边白思瑜醒好的面也能蒸了。发面用的酒酵是用空间里的剩余粳米酿出来的,吊坠的时间流速并不和外界相同,用来储存食和其他一些必需品的四合院可以凝固在一个时间点,而灵泉和灵田附近当做酒窖的地库时间流速却比外界快上些许。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吃到牧晋给自己找的比石头还的窝窝头,白思瑜就立即先把酵母酿上了。无论如何,吃惯了现代粮细米的口味实在是难以适应死面的口。
白思瑜蒸了一笼花卷,虽然这种事前世只是勉强学过一点做得并不练,蒸出的花卷也奇形怪状大小不一,可到底口比起没发过的死面好上千百倍。当一切忙完后,白思瑜抬头看窗外,才发现天已快黑了。
现在的时节还未春,以往这个时候牧晋早就该回到家了,可白思瑜却迟迟等不到那个悉的高大影出现在视线。等的时间越长,白思瑜心里的不安便越发强烈。就在月亮快爬上天幕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陌生的喊声:
“思瑜啊,思瑜!出事了!你家男人跟人打起来了!”
这个声音白思瑜只有隐约的记忆,直到声音的主人面,才从原有限的记忆里搜寻出对方的称呼。
“……赵婶?出什么事了?”
这个矮小瘦弱的中年妇人白思瑜有几分印象,因为在原痴傻着和牧晋一起相依为命的那段日子,是接济两人最多的一个村民,那时牧晋拿回来给自己的两个窝窝头,就是这个赵婶给的,这事也是白思瑜后来才知道的。
赵婶原本是白家村里的一个寡妇,平日靠着自己替人织布换钱,儿子还小种不了地,偏偏希儿子能学村里的秀才白德明那样读书,将来考功名。可孤儿寡母无依无靠的,哪里供得起一个读书人?不得已,才改嫁给了村里一个家里有几亩地的老,平日里为了儿子忍气吞声,却心地善良,总在和牧晋快饿死时给予他们一口吃食。
“思瑜啊……你快去地里看看吧!隔壁丁家村的丁勇不知怎么突然带着一大帮人来,说牧晋他他家养的,还……还非礼他儿!现在正堵着他,已动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