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弘化听到一个年轻子清丽的声线,立即应声回头,当看到白思瑜带着笑意款款而来时,那双老鼠眼大小的眼睛,顿时瞪得眼珠都快掉出来。
“吕班头,有什么事咱好好说,何必闹得这么不愉快呢。我们家掌柜的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思瑜在这儿给您配陪个不是,您消消气,来和弟兄们一起坐下先喝杯茶吧。”
先前还一脸气势汹汹的吕弘化一时间像哑了火,他像是魂被勾走了那样跟着白思瑜走到案边。一路上两只眼睛恨不能黏在白思瑜上,要不是突然注意到边跟着的那个高大健壮的男人始终用仿佛能穿自己脑门的目盯着自己,一双手就差往白思瑜上了。
白思瑜一边倒茶,一边问道:“吕班头,您是年前不久上任的吧?”
盯着白思瑜看的吕弘化仿佛没有听见,直到被旁边的衙役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啊?哦……是,去年年底才来。”
白思瑜笑了笑。
“那就难怪了。吕班头您初来乍到不久,瑞阳县的很多人和事啊还不悉。其实咱们都是守规矩的普通老百姓,家家户户不管是做买卖的还是种地的,谁家不是就想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哪会跟府作对呢?只是啊,差也有每个差的风格。您只是因为刚开始做这行,大家伙还不悉您的手法,您也总得给咱们小老百姓适应的时间,您说是吧?”
说着,白思瑜将倒好的茶递给了吕弘化。
“额……对!小娘子说得对!嘿嘿,是我太心急了,怪我,怪我……”
贼眉鼠眼的男人上应答着,但眼睛却看着那双葱白纤细的十指,手接过茶杯时,忍不住顺便了把白思瑜的手。
沉默不语的牧晋看到了吕弘化那不老实的动作,拳头顿时握得咯咯直响。
白思瑜不动声地回手指,心中虽然恶心但丝毫没有表现在脸上。稍退了一步,恭敬地说道:“吕班头,其实我家掌柜的也不是不想这治安税,只不过以往确实从没收过,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个算法。他毕竟就是个掌柜,不好擅自做决定。我这个老板既然来了,您不妨就跟我说说,究竟这治安税该怎么收吧,万事咱们都好商量。”
吕弘化听到白思瑜这般好说话的态度,脸上顿时浮起了得意的笑容,他一边打量着白思瑜的形,一边语气轻浮地问道:“小娘子,就是咱们瑞阳县大名鼎鼎的白思瑜吧?嗨哟……这不见还不知道,咱们这小地方还有这么标致的人啊。”
这满是调戏的“夸赞”听在白思瑜耳中极为不舒服,但不能发作,只得忍者继续赔笑。
“吕班头过奖了。我一个乡下出来的妇人,别的也不懂,就知道府公务我们都得配合。吕班头,您看这样……这治安税,咱们就按以往收税的一收,如何?”
吕弘化的眼珠子转了起来,白思瑜是瑞阳县的名人。一个年纪轻轻的妇人还带着个傻子相公,生意却做得极好,日进斗金,的税自然也比旁人多很多,即便是以往税费的一,油水也已是不。这所谓的“治安税”其实本就是吕弘化准备用以中饱私囊的借口,届时除了象征打点一下几个跟班,其余的全是进了他自己的口袋。
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不满足。吕弘化那双不老实的眼睛一直朝着白思瑜上转悠,心中默想,这样一个人,便宜了一个傻子还真是可惜了。
“嘿嘿,小娘子……啊不,白老板。其实收这‘治安税’吧,咱们也是无奈之举。你也知道我们这帮兄弟,整天风吹日晒没日没夜地办差为了啥?不就为了让咱瑞阳县老百姓有个安稳日子可过?可这么辛苦,每个月的工钱就够勉强养家糊口。一旦有点什么急事,周转都周转不开。我们也是没办法,要是我们这帮人日子都过不下去了,这瑞阳县衙还有谁来当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