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瑜冲上前一把抱住牧晋将他和吕弘化拉开,踩在吕弘化那只手上的脚终于松开,被牧晋打得不人形的男人顿时像一只惊的老鼠那样到一旁角落,浑发抖地看着自己那只已肿胀得无法动弹的手掌。
“够了,牧晋。真把他打死了,你会出事的!”
牧晋的气息还极为不稳,他一言不发地盯着瑟在角落里的吕弘化,若不是白思瑜拼命拦着,他下一秒也许就会冲上去继续给对方来上几脚。
“好了,听话……我没事,让他走吧。牧晋,咱们回家好吗?”
白思瑜开口声劝导时,才察觉自己的声音也有点发颤,从未见过牧晋如此可怕的样子,方才的那副架势,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不出手阻拦,他会当场杀了吕弘化。
牧晋看到白思瑜那苍白的脸和被拽得凌乱的头发,终于稍许冷静了下来。他用手轻轻覆着白思瑜的脸,终于松开了握的拳头。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给我等着!”
吕弘化含糊不清地吐出这样一句毫无气势的狠话后,便连滚带爬地溜走。牧晋和白思瑜无心再去管他,只一言不发地一同回到属于两人的家里。
进门后,白思瑜本想拆下被拽乱的发髻重新梳理,可的手还在不停地颤抖,连梳子都拿不稳,突然一个不小心,失手掉落。
梳子没有落到地面上,而是被后的牧晋接住。他轻轻把梳子放回白思瑜的梳妆台,刚想转离开时,白思瑜突然从镜子前站起,一把扑进牧晋的怀里。
白思瑜的头顶只到牧晋的口,抱住牧晋的腰背,将头埋进那个温暖结实的膛里,像是一只在寻找着巢庇护的雏鸟那样浑都克制不住细微的颤抖。到最后,终于是不争气地落下了泪,泪水很快沾湿了牧晋的口襟。
白思瑜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软弱容易哭泣的人,遇到任何困难,当独自一人的时候都能够做到默默将它自我消化掉,不让自己落泪。因为那样害怕自己的意志和勇气会被自己的眼泪打垮。
可是当有一个人能够在危难关头站出来牢牢地护住自己时,所有用以自我保护的心理防线就会瞬间摧垮坍塌,让再也掩饰不了自己的恐惧和委屈。
牧晋出双臂抱住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的妻子,他知道自己今天的失态有多么的不理智,可是只要一想到吕弘化意图对白思瑜做什么,他便无法克制住自己想将所有学来的最残忍令人痛不生的手段都往吕弘化上使。
白思瑜显然也被自己方才的模样吓到了,但是却没有远离自己,而此时此刻,即便见过自己那般凶恶残忍的模样,也依然愿意将脆弱的一面展在自己面前。这其中的信任和依赖,不言而喻。
这个拥抱持续了很长很长时间,他们彼此谁也没有说话,一切的安和倾诉都不需要言语,只需彼此依偎便已足够表达。
那天之后,牧晋更加寸步不离地陪着白思瑜四奔波,他的眼睛时刻盯着附近所有的状况,任何的死角也不放过,每一次见到差打扮的人,他会都神绷。如此心惊胆战又不安地过了几日都没有再出任何状况,他们二人才都稍许放松了些。
吕弘化很久都没有出现在人们视野中,但瑞阳县的百姓之间却传遍了吕班头不知被什么人给狠狠痛打了一顿,对方把他揍得都不敢见人的消息。每个人谈起都就觉得这是件颇为大快人心的好事,想必是有哪个义士看不惯他这般欺压百姓,才出手教训这个畜生了。
此时此刻,县衙一个跟班正在给了全县人笑话的吕弘化伤口上药,那张本就贼眉鼠眼的脸,如今被肿起的淤青会挤压得五更加扭曲,正龇牙咧地忍耐着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