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长时间里,牧晋一直在刻意地掩盖隐瞒着这个事实,而她为了维持现状,也选择性地忽视真相陪着他演了下去,他们谁也没有想过去捅破这层窗户纸。
以至于到了这一刻,即便她早就知道牧晋是一个正常人,却没有一个旁人会相信这个事实。
白思瑜在齐师爷惊诧不解的眼神中,默默告辞离去。
她离开齐师爷府上后,径直去了铁匠铺,当袁铁匠见到自己时,没想到对方竟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牧夫人,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家相公!”
白思瑜漠然地看着他,没有愤怒也没有失望,她只是平静地问道:“那柄精铁铸的刀,我和牧晋谁也没来拿过,为何会出现在白山的命案现场?”
袁铁匠悔恨不已地说道:“牧夫人,那柄刀根本就还没完全铸造完成,我原本将它放在锻造坊中,可某日那刀胚突然不翼而飞!我不想给自己添麻烦,便没有告知你们,只想着重新再铸一把了事,谁知道……谁知道……”
“刀胚是被人偷走的?也就是说那时根本还没开刃,也无法用来伤人?此事你可对前来取证的衙役说过?”
袁铁匠抹了一把泪。
“我当然说了……可我说了那帮衙役根本不当回事,他们还威胁我……说若是敢把这些话出去乱说,要叫我一家老小都不得安生!牧夫人,我夫人走得早,我母亲和孩子五口人都靠我一人养活,我不能不管他们的命啊!”
白思瑜什么话也说不出,她根本没有半点想要指责袁铁匠的心情。换作任何一个人在面对此种情况都无法做出更好的选择,当权力被掌握在一个将其滥用的人手中时,对于每一个被覆盖在这权力之下的人而言,都是一种灾难。
她最终去找了吕弘化。当正得意洋洋地准备去“审讯”牧晋的吕弘化看见白思瑜失魂落魄地出现在面前时,整个人都像是见到自投罗网的猎物那样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