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牢,双手双足都被二十斤重的铁链锁上的牧晋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把玩着稻草杆,还时不时手扑头顶飞来飞去的虫子,将那儿臂的锁链晃动出一阵又一阵稀里哗啦巨大的声响,仿佛那铁链的分量对于他而言宛如空气,竟是轻轻松松动得一刻都不停,也丝毫不觉得疲累。
“吵死了,你他妈给我安静点!”
狱卒被这毫无止歇的锁链声响折磨得快疯了,他们听吕弘化的命令特地选了用来锁要犯最重的一条铁链来锁住牧晋,原本是想让这傻子多吃点苦头,谁知丝毫没给牧晋造负担,反而把他们自己闹腾得够呛。
牧晋充耳不闻地自顾自吹走上的灰尘,狱卒似是不满他这般无视自己,猛地敲了敲牢房的铁栅栏。
“聋了?说你呢!再敢发出一点动静,我要你好看!”
牢房的男人丝毫没把对方的威胁当回事,反而语气轻快地说道:“狱卒大哥,您要是觉得我这锁链让你不胜其扰,干脆给我解开了事。反正我又不会跑,这劳什子我戴或不戴也没区别,还搞得大家都不得安宁,您说何必呢。”
牢里的“傻子”本丝毫看不出傻样,那气势仿佛他此时不是在一座监狱中,而是在一张高高在上的宝座上。一双眼睛有着野般的锐利和警觉,仿佛只要他想,便能瞬间挣脱开这些束缚,将自己的猎一击毙命。
“废什么话?这锁链是吕班头让你戴着的,一般的犯人可没这待遇。但凡在这大牢戴上过这副锁链的犯人,砍头前都给折腾得不人形了。你小子现在只管逞能!我看锁你个十天半个月,你还这么闹腾!”
牧晋闻言,目一凛,随即单手拽起那条足足两米长的壮锁链,像是挥舞一支轻盈地皮鞭那样,朝着狱卒所站的位置砸去。
“砰”地一声巨响,整座牢房的地仿佛都在猛烈地颤抖,那狱卒被这动静吓得连退三步,只见原本狱卒待的位置,牢房那原本坚固无比的铁栅栏,生生被牧晋用铐住自己的锁链砸得弯曲一个即将断裂的弧度。
牧晋收回锁链,一边在手上虎虎生风地甩着玩,一边笑着喊了声被吓得愣在原地的狱卒。
“唉!狱卒大哥,你刚才说什么来着?锁我十天半个月?你确定就你们县衙这破牢房,能撑得住我十天半月的折腾?”
狱卒见此形,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指着牧晋直跺脚道:“你……你别得意!给我……给我等着!到时候有你好看!”
“狱卒大哥慢走啊!”
牧晋说着,将手中的锁链轻轻朝空中一抛,伴随着一阵沉闷的金属撞声,又悉数稳稳地落会了手中。
狱卒一脸怒意地走出大牢,正好撞见另一个吕弘化的跟班,见他面难看,有些幸灾乐祸又有些好奇地上前问道:“怎么了,那傻子不服管?”
“什么傻子?吕班头是不是搞错了?那小子不止力气大得像个怪,还牙尖利得要命!哪个傻子是他这样的?”
狱卒的这番话很快被转达到正幻想着晚上便能一亲芳泽的吕弘化耳中。他听了之后,也拧眉问道:“有这回事?”
跟班点了点头。
“我后来也去牢里看过,那小子确实言行举止都和常人无异,一点儿不像个傻子。大哥,你说这傻病难道还能是一阵一阵的?”
吕弘化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他吩咐道:“给我把那小子带去刑房,家伙什全备好!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当晚,子时将至。
白思瑜看着桌上的几道小菜和一壶酒,神严肃地静静坐在桌边等待着吕弘化的到来。
七日绝的药已全部下在面前的饭菜和酒水中,无一遗。吕弘化未必会对自己毫无戒心,所以白思瑜斟酌再三,决定届时为了让他放松警惕,自己会和吕弘化一同吃下这些酒菜。随后,便用解药要挟吕弘化放了牧晋,自己可以伺机服下解药,确保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