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来迟,世子无恙吧?”
暗卫过昏倒在地上吕弘化的躯体,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替牧晋松绑,躲过一次皮之苦的他长长地舒了口气。
“你来得可真是一点都不晚……再迟一刻我口就得留个碗大的疤。”
暗卫有些窘迫地回答:“县衙耐府重地,想要避过重重耳目不被发现,有些困难……世子恕罪。”
牧晋没有责怪对方的意思,终于从刑架上下来的他活动了一下因长时间捆绑而酸麻的手脚,顺带还使劲踢了地上昏迷着的吕弘化一脚。
“现在怎么办?我不能就这么跑了,否则他们第一个就会去找思瑜麻烦。对了,思瑜还好吗?这几日完全不知道我是什么状况,我怕心急之下会做傻事。”
暗卫答道:“世子放心,属下另一名同伴已去见了夫人,他会向夫人说明一切,让夫人安心。”
牧晋听到“说明一切”,眉头顿时苦恼地皱起。
“本来想自己好好跟解释的,那样说不定思瑜还能容易接一些……算了算了,等事都解决了我再好好安抚。这几个家伙,你打算怎么置?”
暗卫看了一眼晕倒在地上的几名衙役,最后将视线定在吕弘化上。随即,他在牧晋诧异的目中,从腰间出了佩刀,将吕弘化的躯翻过来,刀尖朝着他的心脏就刺去。
“等等!”
眼看着吕弘化就要不知不觉中命丧在暗卫刀下时,牧晋急忙出声制止住暗卫,上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刀。
“你这是干什么!不是你自己说差不可随意杀的吗?”
谁知,暗卫语气认真地答道:“之前确实如此,但现在此人所做作为已威胁到世子您的命。而且……属下您所赠一枚丹药的救命之恩,所以世子您想除掉任何人,属下都会无条件照办,届时有任何后果,我一人承担。”
原来是念着那日塞给他的那颗药的恩。牧晋心想,这暗卫虽说有点死脑筋,不过倒是个忠义之士。
“此一时彼一时,你当初要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他,没有任何怀疑对象谁也找不到真凶。可你要是现在在这儿杀了他,明天全大兴都知道我牧晋是凶手!”
暗卫愣了一下,随即立即跪下喊道:“是属下愚钝!”
牧晋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先是朝外张了一下,对暗卫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应当已过亥时了。”
“你一路上来时,有没有看到仵作房门口是否有人守备?”
“现在夜已深了,仵作早已回去,应当无人看守。”
牧晋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瘫倒了一地的衙役,对暗卫说道:“先将他们都捆起来,一起关在一个房间里。等到天一亮齐师爷就会到县衙。届时,你将他请到此。既然这瑞阳县衙里上下尊卑是非黑白颠倒了这么久,那咱们干脆也反客为主一次,好好地‘审一审’白山之死这件案子!”
清晨,天终于将明之后,齐师爷准时来到了县衙。他虽然如今境不佳,但数十年如一日的守时习惯却始终不曾改过。
然而,当他刚一进县衙大门,一个黑影便出现在他面前,用不容否决的生冷语气,将他‘请’到了县衙的仵作房。
天化日之下县衙出现一个份不明一杀气的人,着实把齐师爷吓得不轻,而当他走进仵作房后,才发现今天见到的匪夷所思的事,远比过去几十年加起来都多。
“齐师爷,您请坐,别害怕。我今日请您来此只是为了想让您做个见证。毕竟无论他吕弘化再如何嚣张,现在这瑞阳县衙的大事小事依然是以您为尊。所以,接下来的事,必须在您在场的况下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