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京城,正笼罩在一层愁云惨淡的气氛之中。
左丘昊英与一众文臣武将都跪在寝殿外,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全都马不停蹄地在寝殿内外来回穿梭,沉重压抑的气氛积压在空荡的皇宫内,令所有人不禁屏息凝神。
……
“太医先前说,陛下还能撑多久?”
“昨日便说也许撑不过晚上。可直到现在已是第二夜了,陛下依然安在。想来也许这一次陛下吉人天相,能挺过去。”
……
礼部尚书与太常寺卿窃窃私语的话都落入了二人身侧的左丘昊英耳中,他没有说话,心中却知晓这不过是自我安慰的话而已。太医早就放弃了侥幸之心,直言圣上为国事过度劳心劳力,多年积劳成疾,如今病倒已是油尽灯枯,大限之日不过是这三两天的事情。
而今还支撑着圣上存留一口气的,不过是为了临终前见到自己亲侄子的一点执念罢了。
左丘昊英看着头顶渐渐转暗的天空,又是一日快要过去了,他心里不断催促着牧晋的马快一些,再快一些,但凡能早到一刻,希望便会多一分。
恰在此时,一名小太监将一封无落款的信和一只盒子悄悄塞到了左丘昊英手中。他将信展开,看见上面的字,顿时有些不可思议。
“盒中乃延弥所产千年血参,入药可令将死之人延寿三日,行动坐卧言语自如。勿言明血参来处,谨以此作回报皇恩。”
信上的字只有这短短两句话,没有称呼没有落款,可那字迹左丘昊英却绝不会认错。他打开盒子,精致的锦盒中放着一只根须完整鲜红如血的老参。如此珍贵的药材,纵耗费千金也难买,他不敢想象这究竟花费了云峥多大的代价。
左丘昊英收起信,快步上前将血参交给从寝殿中走出的太医,太医见到那株血参大喜过望,随即马不停蹄地吩咐药房将其入药。
恰在此时,皇帝贴身随侍的袁公公,将左丘昊英请入了寝殿内。
形容枯槁气若游丝的当朝皇帝,用无比虚弱的声音对走到榻边的左丘昊英问道:“……昊英,淮儿……淮儿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