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拜见父皇。这位,就是三皇叔的儿子?”
牧晋看了一眼楚昌,向楚岳微微欠身道:“见过太子。”
楚岳虽贵为太子,却丝毫没有未来帝王的威严和架子,而是像一个普通的少年那样欣喜地说道:“堂兄终于赶到了!父皇这几日身体不好,一直都在念叨着要等到见你一面。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
楚昌伸手招了招,让太子走到自己跟前。大兴帝王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站着的两个相貌颇为相似的年轻人,恍惚中似乎回想起了当年自己和胞弟年少时的模样。
“淮儿,你的这个堂弟,虽说是我钦定的继任者。但是他尚还年轻,仁善大义有余,胆识魄力不足。虽说我作为父亲,私心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和我一样辛劳。但他既是我的儿子,便注定要承担大兴江山的责任……淮儿,你希望一直以牧晋的身份活下去,我不会干扰你的选择。只是我希望,你将来能帮帮他,帮帮这个大兴日后的主人。”
牧晋听到这句嘱托,突然一惊,如此重担就这样从当朝皇帝口中说出,令他一时无所适从。
“叔父……陛下,社稷之重,我怕有负您所托。即便我父亲是庆文王,我自己却只是个自小在山村乡野长大的普通人,能帮上太子的,微乎其微。”
楚昌笑了笑,他摸了摸牧晋的头。
“你不用太看轻自己,我也相信昊英的眼光。当年我还是东宫太子的时候,我们兄弟二人曾经誓言,为君者匡扶社稷兼济天下,为臣者征战沙场守卫疆土……可惜你父亲走得太早,但如今,你必能胜过你父亲。我不会给你一个过高的身份,将来如何走,要看你自己。”
说完,楚昌转向自己的儿子。他忽然扶着桌子站起身,面对着自己的儿子和侄子,却又像是面对着看不见的万千黎明百姓,将病痛下瘦弱无比的身体挺得笔直,一如当年他初次登上皇位那般,郑重庄严。
“太子楚岳,听朕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