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瑜觉得自己这几年锻炼出来的耐心已经快到极限了,她不禁疑惑这金雪情到底是什么来头?出手如此阔绰,身边还带着一个武艺高强的随从,头脑却简单得像个任性的三岁小孩子?
“金小姐,如果我今天把这匹布用十倍的价钱卖给你,没错,我是赚了不少。可是人家早就定好的客人会怎么想我?我瑜瑾布庄的信誉何在?将来被别的和您一样手头阔绰又不想等的客人知道了,有样学样地用高价随意截胡其他客人一早就订好的货,互相争抢价格越炒越高,以后谁还敢来买我瑜瑾布庄的瑞阳锦?这种杀鸡取卵的事,我白思瑜不会做!”
说完,白思瑜彻底不想再维持表面上职业的礼貌,她用力推开索丹,一把从金雪情手中抢过那匹瑞阳锦,交给旁边的伙计,让他放在柜子里锁好。
金雪情长到十八岁从未遇到过白思瑜这样的硬骨头,她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只有她开不开口的份,绝没有想要却还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延弥皇宫中御用价值连城的新月罗,以往是皇室中人只有在重大的节日庆典上穿的礼服才能用的衣料。可她的父皇对她宠爱有加,连平时的便服都允许她用新月罗裁制,以至于她根本不觉得这区区做衣服用的布料能有什么稀奇的。
谁知现在,一个区区的大兴平民百姓用的瑞阳锦,她居然花多少钱都不能到手?
“好啊,你叫白思瑜是吧?你以为自己是谁啊?不就是个买布料的,还敢对本……本小姐态度这么嚣张?”
白思瑜冷笑一声。
“您说得对,我就是个买布料的。可就因为我是个买布料的,我才有权决定卖给谁不卖给谁,而您金小姐,没有权力强迫我改变我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