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走……”
“祁……求求你……别走……”
汐的眼闭着，摇着头，不断的呢喃着。
很明显，又在做梦了。
祁的指尖夹着一烟，没点，就那么靠在床头上看着陷梦魇中的汐。
眼底的很深，他好像知道梦见了什么。
是三年前，和他签字离婚的那一天。
汐的确梦见了那天。
三年来，除了那噩梦般的一夜，就是这一天，让时常梦见，可今天，这梦却最是真实清晰。
夜很浓，大雪漫天。
祁的办公室里开着暖气，可对于汐而言，心底的雪同外面一样大，整个世界都是冷冰冰的。
僵的坐在沙发上，祁站在面前，姿俊欣长，穿着一剪裁合宜的纯手工黑西装，就那么站着，周的倨傲气质让人只看上一眼就不能忽视。
深如海的眼中是骇人的冷酷，将两份协议扔在茶几上，漠声道：“签字吧！”
汐眨了眨眼，看了很久，直到眼眶酸痛起来，才确定上面真的是“离婚协议”四个字。
僵的抬了头，看着他，迷茫的像只要被人遗弃的小猫，声音很轻的问，“祁，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祁垂在侧的手猛的一，狼狈的别开目不去看那双明亮到让他心慌的眼。
不开口，可他的态度已很明显。
汐的眼泪在他别开眼的那一刻落了下来。
这么狼狈，几乎已抛去了自尊，将自己埋到了尘埃之中。
什么都不计较了，哪怕他那样伤害了，也可以原谅。
可到头来，他还是要抛弃？
轻颤着手，拿过协议，颤抖着翻开，眼前模糊得已看不清上面那些字迹……
忽然笑了，带着眼泪，不敢再犹豫的拿起笔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如你所愿，你自由了。”
……也自由了……
将签好字的协议递到他面前，祁始终冷漠的表有了一丝的裂。
手缓缓的握拳，看着协议书上秀气的两个字，视线也忽然有些模糊。
可他能如何，他这样的人，终究还是不配拥有爱的吧……
闭了闭眼，他也坐下拿起了笔。
汐却在看到他提笔的瞬间，心跳骤停，忍耐压抑了许久的绪在这一刻一发不可收拾，重重地扑了上去，握住他拿笔的手。
“不要，祁，求求你，不要签好不好？求求你……”
祁面一僵，抬了头。
已泪流满面，不断的摇头，“我什么都不在乎的，真的，祁，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祁握住笔的手指指骨节泛着白，幽黑的眼底却好像泛着红。
可他没有说一个字，只用力将手从手中挣开，在协议书上快速的划下几笔，将笔一扔，起要往外走。
汐怔住，却在他快要踏出门时回过了神来。
“祁……”
祁的脚步一顿，但也只是短暂的一顿。
“祁，你给我站住！”
汐的声音忽然尖锐，冲到了他的面前，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威胁，“祁，你如果走了，你会后悔的。”
“我会找其他男人，我会找很多的男人。我会忘了你，真的……我说的是真的……”
祁间快速的滚动着，他看着倔强的小脸，掩去了眼底的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明天一早，我在民政局等你。”
说完，他再一次越过朝外走。
“祁，你这个骗子！”
汐再次冲上去，扬手狠狠给了祁一个掌。
